鸿雁在云鱼在水(4)

半夜我梦到他哭了
我心里难受就醒了
我戳戳心口处
我似乎明白了他在我这里的地位
可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我翻身出了军营
朔北又要下雪了
风很冷
我的脑袋很热
几月之后
我率领的几支骑兵在巡视途中被敌军埋伏
好在我留了人马守在营地
以防不测好让他们前来支援
可待我赶到军营附近
却发现军营被屠
将士死伤惨重所剩无几
我看到我最器重的副将的脑袋滚落在马蹄前
我军旗帜倒地染尽污血
军营大火烧的我眼睛疼
心更疼
战马疾驰黄沙漫天
我被敌军包围
一手弓箭一手长刀
眼底尽是炽热的红
我抹了一把脸
强烈的红色快烧光了我的理智
我不晓得那是我的血还是别人的
大概是疼到麻木的厉害
也到是不觉得痛
但是嗓子疼的冒烟
长年陪我的马儿战死
我的兄弟也伤亡惨重
我决定与敌军最后一搏
我举起带血的旗帜
用最后的嘶吼召唤我的士兵
几支长箭射中我的肩膀和腿

我失重倒在沙场上
我费力的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呵
想不到我沈雁鸿居然栽了
我突然想笑
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阿水果然厉害
勾结敌军
引我上钩
最后一网打尽
我费力的站起来
黄沙迷了眼
我看到一个素袍男子站在我面前
平日阿水都是穿着别人穿剩的粗布衣裳
可我知道这个锦衣玉树的男子才是真的阿水
我嗤笑一声
阿水上前一步想要抱我
我躲开
充血的眼睛看向别处
我想来个痛快给自己一刀
却被阿水打晕
我意识模糊之时听见他唤我雁鸿
他的唇轻轻落在我的脸上
他给我疗伤擦身子
待我再醒来之时已是七日之后
我从阿水口中得知
天下大乱
百姓流离失所
朝廷易主
北牧敌军杀入城内
好在没有屠城
我听的心痛却也无可奈何
我坐在床榻上
我的心是死的
闭上眼睛就是我被火烧的军营
是我掉了脑袋的士兵
他们为我的糊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