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在云鱼在水(3)

那日一个狼狈不堪的青年闯入我军阵营
下属将他绑到士兵营中
五花大绑吊起来
怀疑他为北方敌军的奸细
他却只说要见沈雁鸿
士兵们百般刁难逼问
他嘴硬得很
士兵无计可施才将他送入我帐中
我见到他时他满脸污血
可是他的眼睛亮的发光
我被震撼了一瞬
却捏住他的下颌威胁
他声音哑的厉害
他只说他叫阿水
是个流民
想来军营讨生活
我嗤笑他不自量力
劝他早日离开
这军营哪一个士兵不是身强体壮
他这小身板怕是经不住这朔日寒风
他只是跪下求我留下他
我看着他对着我磕头
心里难受的紧
于是应允
命人带他去洗漱
出了帐门我叫来一个暗卫
必须监视他
这阿水的身份还是令人生疑
几日过后
他倒也平静不生祸端
整日端茶送水
为受伤的士兵上药
像个哑巴一样沉默寡言
那日我在灯下读兵书
他怯生生的给我倒酒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
纤细白皙

我心底冷哼一声
这阿水的身份怕不是哄人的
他站在我身后
我觉察到他的眼睛像是在盯着我
有些炽热
灼的我生疼
我回头嗤笑问他
看我作甚
他低下脑袋摇摇头
又慌乱的逃走
我看到他耳朵好像红了
莫名其妙
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姑娘似的
一看就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我耻笑他的怯懦
久而久之
我看他越来越顺眼
他的眉眼生的好看
又安静
他只是坐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安心
可是我晓得
他定是有目的的
我时常沉思
他若想要取我性命并不难
可是他似乎不想害我
我用银针试过他送来的饭菜
我把他给我端来的汤药喂了几次鸽子
也查过军营安神的香薰
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只是他对我好的过分
一次酒醉后他问我要不要他
我没有回应
他却兀自哭了起来
暗黄的灯下他的脸美得让人着迷
让人移不开眼
心底又软的一塌糊涂
那日晚上他搂着我的胳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