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序章7(3)

“你的变化真大……”夏如感叹着，同时开始从她的脸上寻找记忆里华天则的面部特征，“对了，三年级时你突然转校，是出了什么事吗？”
“啊，这个嘛，家里出了点事……”华天则似乎有点抗拒这个问题，移开视线，吞吞吐吐地说。夏如虽然很在意这点，不过对方不愿意也不好强求，就问了个同样在意的问题：
“不过你竟然也考上了这里，成绩很不错吧？”
华天则一下子恢复了原来的神情，生气地鼓起脸说：“嗯？你就没有看到我的排名吗？明明就在你后面一个。”
夏如确实没注意。本来他也没有指望自己能够在这里遇到熟人——毕竟跳级的程度比较离谱，曾经的同学基本都被他甩在后面了。所以看完分配情况之后，他就没管别的，径直走到教室。不管怎么说，能又见到以前的朋友还是值得高兴的。何况，他们选择的还是同一专业，水平也是相当。以后的学习中，可以相互帮助——不过按照他们的成绩，需要帮助的情况恐怕不会出现。
“好好关心一下以前的朋友啊……”华天则还在抱怨，无意看向了教室门口，一下子转变了态度，往夏如那边凑了凑说：“看，给我们上课的老师好像有点眼熟啊。”
夏如抬起头，老师刚刚走进教室，微笑地看向他们两个的位置。稍微辨别了一下，夏如很快认出来，他就是那个人工智能工程师韩门。不久前他还在“天秤”的研发团队里见过韩门（夏如着重记下其中每个人的面孔，在大多数行业里，多了解一下前辈总是好的），但想不到他现在会来教书，可见自己身边的这些学生非常受重视。

一切都在顺利进行，那么，自己也要努力学习了。
正式入校至今已经过了近两个月。这期间，韩门对自己和华天则的要求不可谓不严格，而他们也得到了相当大的进步。夏如逐渐发现，这位昔日的青梅竹马对人工智能也十分上心，但驱使她学习的似乎并不是保卫人类或是发展科学这样的大方面，因为她并没有对相关新闻表现出足够的兴趣。为此，夏如打算在这个生日结束前问问清楚。
“华天则，对于X文明，你怎么看？”
“嗯——不知道哦。”
“愿意听听我的想法吗？”
“好啊好啊~”不知道是不是分开太久，她也非常关注夏如的事。
“一开始，我想，既然他们拥有理性，又是人类难以战胜的敌人，不如把人类文明的信息留下，然后从容地走向灭亡。”
“嗯嗯。”
“但是后来，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想证明自己来过这个世界，那为什么不自己亲口去说呢？人类的优秀之处究竟有哪些，没有人比我们更加清楚。”
“嗯嗯。”
“所以，我希望尽自己所能，让人类能够自己去讲述人类的故事。虽然成功率不大，但，‘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听上去像个庞氏骗局，不过我乐意为此当个骗子——总比一无所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