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8节·这一夜，我选择了“放过”(2)

这么近的距离，是危险的距离。无聊的闲扯以及正经的人生规划都在交谈的内容之中，只是突然，她终于开口骂了起来——
“严黄，你就是一个混蛋。”酒精就是有这样厉害而神奇的能力，但恍惚中的我也不再为施颖的责骂而感到诧异，我的诧异已经够多了。
“你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混蛋！”她继续她的责骂，发泄她的不满。
“你真的是坏，坏，坏，坏，坏透了！”她应该是竭力地吼了出来，但音乐还是盖过了她的声音，如果换在图书馆或者随便哪个餐厅里，应该会惊动全场。
“嗯，我是。”
“你玩弄女生，你知道吗？你卑鄙，你下流，你就是无耻！”施颖的拳，就这样砸过来，砸在我的肩上，说不重却也痛，说重却也是有选择性的没有砸在我的头上和脸上。
“我喜欢简玲，是真心的。”
“是花心的，你喜欢有很多很多女人，你喜欢她们围在你身边，让你有一种惬意的虚荣，不过这些虚荣背后的真相，是因为你只是自卑！非常非常的自卑！”施颖的话，一瞬间刺中了我，像一道霹雳。

温 度
“自卑？”我为什么会自卑？我真的是因为自卑？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开始思考着这句让我顿时酒意全无的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面前的施颖也许只是找不到说辞而随便说说，也许真是看穿了我的皮囊，看透了我体内那个懦弱、虚伪、自卑的灵魂……
继续任她敲打着，我回顾过往，想找出证明“自卑”的理由。直到她十六、七拳之后打累了，我也没有找到答案，只听到施颖低低地自言自语着什么。
我凑过脸去，酒气与少女香水的味道。
眼里的泪花可以看得真切，面颊的热度也感受得真切，那是皮肤传来的辐射热，二、三厘米的距离，却容易将不成熟的心智融化。
我也许听到了我迷离中希望听到却又极不愿听到的一句话，三个字或四个字都已经不重要，只是，这一切就像是个冷冷的笑话。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最后的机会，她最后的机会，在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的补偿式的机会。就像末日审判前的最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