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子(5)

风，疾起。踏在了下一层的平台上。
忽而抬高，外侧有浓云猛扑而下，丝丝光亮弹着彼此的弦，远处是模糊的祭典。玻璃幕墙外，雾上腾起了星火。仿佛房屋似的建筑侵染着淡橙色的温暖。歌声直接越过了隔阂，从背后走来。祭典几时开始？又将几时结束？房屋以片笔黑印与铿锵的折痕所剩了唯一的印象，直又将这些笔墨扭曲摆成蛇的模样。
悬挂在层出的玻璃上，细微的裂痕此时也能被看到。宛如在画阵的中心，于是迷宫失去了重心。矩形们在跳舞，跃动的轨迹语同八音盒的乐章。在其中挪动身体，最终也被黯淡明亮的光遮蔽雪藏，消失在了对比度与光影的诅咒之中。远处的祭典，远处的幸福。它渐渐地挪进，显示出温和的大嘴。街道交错，笼灯翻飞，打翻了微弱的火种落至巷道上，延伸出油线正熊熊燃烧。祈求幸福，祈求幸福。银雾画出风的形状，吹到额头正前方，握紧了光滑而略温热，无情戳向自己的玻璃幕墙。
风笛。木琴。磷光闪烁。扑簌扑簌。
纯黑统领着颜色。水晶走向同心圆，同心圆的衔接与中断沿中轴开始的辐射。阳刻出百折千回的星迹图。齿轮的咬合声开始作祟。

霎时一切都卸去了。
向下飞去，向上坠亡。
太过醒目的光芒，沿井壁的砖缝中蔓延下来。
看着土砖一块块去向更下的身位，青灰色的光芒越发显著。
井口是扑面的阴气。
泥泞在流淌，世界笼罩在灰暗与暗绿色的沙尘土下。井沿旁的苔藓尖声歌唱中。脚下的淤泥在流动，逃离着前方病态的村落。腐尸伪装成枯树的模样，气息也不能于其上作半刻停留。树旁两三间屋子，其前方横泄着浓郁的玻璃油杂，混淆了动静。正如一切该有的那样，它病了，它烂了，它吐息，它哀嚎，它逝去。
然后留下一扇干净的门，门的四周不再有任何可被称为“事物”的存在。
门内，
是一个巨大的网球场。
十余米天上的大灯照射脚下草皮透亮，向天窗拔地而起，看到了窗外夜晚的星空，闪烁着生命。
最远处的墙壁从头倒下，倾泻出千万颗网球。最为乖巧且静默的那一颗流到了脚下，捡起，化成一个婴儿。
我哭了出来。
“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