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终焉》(11)

“可是……是这样的吗？” 莫拉格的声音中夹杂着绝望。“您可以把我们带回去，不是吗？如果您下定决心的话？” 原体似乎没有听到这个问题。或者它也不值得一个答案。
“我一生都在寻找事物的终焉，” 他轻声自言自语道。“我希望能结束苦难。我希望能终结折磨我的欲望。再然后，我希望终结这个腐朽的王国，并将其视为我的终极挑战。每当我如愿以偿，我就会看见道路前方的另一个结局，我还有其它有待完成的事宜。但后来，在卡拉斯该死的船上，我做出了最后的选择，抹杀了这个想法。悖论与之共存——我立下承诺，那么从那一刻起，我就会一直做下去。这就是我原本的样子。我拥有了我降生前的记忆。我拥有了对终临之事的记忆。我看到的感官世界就像一件凌乱的斗篷展开在我眼前，我却在挣扎，欲要抓住它的摺边。”
这时，莫拉格明白了。再也回不去了。不单是不可能回去——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没有退路可言了。
“那……” 他犹豫地喊道，感到病痛在他体内沸腾，感受着肌肉的萎缩。“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莫塔瑞恩挺直了身子。他伸出手爪，泰拉的土壤从他的伸展的利爪中里落下。

空气变得浓稠。嗡嗡声越来越响，也明显要更加热烈。一阵隆隆声瞬间沿着地面传来，爆开了一道裂缝。
莫拉格感到喉咙后有股苦涩的味道，耳朵里也嗡嗡作响，他想赶紧离开。他认出了那股终焉号上的强大力量的气息，那股曾经在被灌满疫病的甲板上肆虐的力量。
他注视着原体手臂的方向，恰好看到远处堡垒周围的地形爆发了。它脚下的土地开始反抗，在一片疯狂的蜂鸣声中爆裂出阴云。巨大的裂缝跃上外墙，墨绿色的叶子像内脏一样从内部溢出来。更多的警报响起，与不断聚集的大地碎裂的轰鸣相比显得甚是渺小。爆炸呼啸而出，释放出一道道胆绿色的闪电，接着又是一道。瞭望塔在一片瓦砾中巍然倒下，雄伟的天鹰被一分为二。就仿佛千年的堕落被加速成了一刹那，在一组疯狂的视像序列中放肆地蔓延。
死亡守卫开始集结，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们始终缄口不言。一个接一个地，他们看见浩劫在眼中不断上演，并开始向要塞进军。随着外墙坍塌，他们对着墙壁的缺口默默地放下了武器。死亡，以及死亡的承诺，开始再次呼唤着他们。
莫塔瑞恩开始伴随他们一同前进，全程将他的巫术魔掌锁定在堡垒身上。在他前进的过程中，他周围的空气像玻璃上的油脂一样分解，爆裂，滑动。他的手爪握紧，使更多精金的爆炸金属板折叠成飞旋的残骸碎片。死亡寿衣并入了他的阵列，他们乃是腐朽的化身，他们的战镰迸发出带有黑色光边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