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终焉》(8)

推翻他们是伟大的成就。在他们被杀死后，曾短暂地让人感觉似乎没有了暴君，没有了苦难，只有一望无际的苍穹。
为此，你会追随祂。会忽视抽动之痛，成见，以及失误。你知道祂也曾遭受苦难，被抛入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受尽折磨，被迫心生疑虑。你会看到祂保留了自己的本心，而且取得了胜利。此后，你会发现祂并没有因此得到已经成为祂的一部分的王国的嘉奖。尽管做了那么多，祂仍旧饱受蔑视。而正是这种蔑视将军团团结在一起，使他们像手铠般紧握，因此，他们记住了每一次侮辱，并把每一丝力量都集结起来，保守精益，以便日后算账。
莫拉格毫不怀疑其他军团也崇拜他们的原体。他们的战斗很精彩，人人都渴望赢得赞扬或避免耻辱，他对此毫不怀疑。但他也知道——他们很少有人会像自己那样爱戴自己的君主。对于局外人而言，死亡守卫是一群阴郁的、满身污垢、步履沉重的人，甚至连盟友都鄙视他们。对一个知情者来说，他们不过是宇宙创造的凡夫俗子。他们是坚硬的钢，在蔑视的熔炉中冶炼。腐蚀只是表面错觉，或者曾经是，用来隐藏他们的实力，使敌人低估他们。

“死亡守卫，” 一个局外人，一个极限战士，曾在一次惹人不悦的联合战役中对莫拉格如是说。“有时候我觉得这名字不太健康。”
莫拉格没有试图向他证明。如果他做了，他可能会说马库拉格之子不可能对死亡有任何了解，他是在一个充满保护和秩序的世界里长大的，他无权说这种话。倘若他一出生就被死亡包裹，意识到它是生存的一部分，就像水或心跳一样普通，他就会理解了。军团不会庆祝死亡，但他们也不会警惕死亡，抑或试图阻止死亡。即使是在伟大转变以前，他们就已经将死亡拥入怀中，感受着自身与死亡的冰冷气息交融，把他们自己笼罩在它的苍白暗影中。
他朝上看去，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几百米外，冷凝物中隐约出现了另一座高大的堡垒。它的顶冠完好无缺，上面镶满了固定式加农炮。微弱的红色光芒在黑暗的两端时明时暗。挺拔的过梁上刻着天鹰，和周围的石头一样黑暗。
莫拉格停下脚步。这地方没那么容易被夷平。死亡守卫停止前进，在他们即将面临的要塞前排列成细少的小点。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剑。他将其对着微弱的光线高举，并看见地平线上燃烧绽放的光芒倒映在剑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