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风暴—Part VI(4)

 顾子澜没再说什么。捞个东西而已，又能出什么问题呢？
 “第一次打捞尝试。”舰长宣布道，“进入打捞构型——”
 “收到，进入打捞构型。襟翼10……”副舰长回答。
 “转入打捞航线。吊舱状态确认——”
 “确认。”
 听到陈少杰的声音，舰长点点头。“准备切入打捞航线。”
 气球在大气中以一个相对稳定的速度漂移。“风暴渡鸦”顺着气球的速度方向接近，好像一个正准备偷袭猎物的猎手。
 气球的漂行速度很慢，如果飞船一直处在打捞要求的速度，为高速飞行设计的机翼会失去升力，导致飞船失速下坠。舰长考虑过利用引擎加力使飞船以接近垂直悬停的姿态接近，但考虑到尾焰会把气囊烧穿只好作罢。
 “已切入打捞航线，修正仰角……襟翼20，节流阀40%。”舰长开始调动脑中的每一根神经，以确保飞船处于既定航线上。
 最终设定的打捞航线相当平缓，交会前拉起船头减速上升，将动能转换为重力势能，以尽可能地减速。

 本来类似这样细致而不需要太多应变的操作交给自动驾驶仪即可，但飞控未曾考虑需要以这种方式打捞气球，新编写一套控制程序又太过麻烦，舰长决定亲力亲为。
 “通过标记点1。”副舰长宣布。
 “节流阀30%。确认姿态……修正航向……完成。”
 尾部引擎喷管处的蓝光再次减弱，“风暴渡鸦”号微微摇晃双翼，对准气球。
 青蓝色的气囊在屏幕上不断变大。
 “通过标记点2。”副舰长宣布。
 “襟翼40，节流阀15%。”
 飞船的三角翼后方，襟翼已经伸出到最大角度，让飞船在这个速度下还能保持升力。捕猎到达了最关键的一刻——
 “标记点3！拉起！”舰长高声道，一边向后拉动操纵杆，飞船船头一抬，微微上升，横缆向着气球中间的承重索勾去。
 然而，似乎是察觉到了捕食者接近的猎物一般，气球的姿态陡然一变，缆绳未能勾住正确的位置，而是在气球的顶端蹭了一下，两侧吊舱的飞行姿态顿时失衡，让正在控制它们的楼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