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风暴—Part VI(6)

 “20米……10米……哎？”
 不用楼进说，陈少杰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他的眼前，承重索从中断裂，气球的设备舱翻滚着向云层急坠。
 陈少杰愣了一下，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朝着通信频道中大喊：“快，跟着它俯冲，不然就来不及了！”
 “抓稳了。”舰长断开自动驾驶，把操纵杆向右一翻，飞船向右横滚进入俯冲，好像20世纪的俯冲轰炸机。剧烈的机动差点让陈少杰抓不住扶手。
 “下降率，下降率……”飞船的警报响起，尽管不听也能感受到飞船在快速下降。舰长伸手把它关闭。
 设备舱的大小与气囊完全不能比，屏幕上光学跟踪的标识已经开始不稳定起来。
 绝对不能跟丢，更不能让它掉进云层里……它的秘密，一定要搞清楚——
 “襟翼收上，节流阀25%！”他飞快下令，让飞船风阻降低，慢慢追上坠落中的设备舱。
 “超速，超速……”又一个警报。不用他动手，副舰长已经让它闭上了嘴。

 “陈少杰，你打算怎么回收它？”舰长问。
 “我们绕到它下面，打开尾舱门，再减速——”
 “明白了。”
 “目标距离100米。”
 “双侧慢车，减速板给我。”舰长说罢用左手拉开减速板控制柄，手动控制展开角度，让呈流线型的飞船和拥有不太规则的外型的设备舱同步下落。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预计5分钟后到达云层。”副舰长回答道。
 应该足够了。
 钟南岩的手以人眼难以觉察的微小幅度控制着手中的操纵杆，让设备舱从飞船的顶部上方略过。接着他慢慢增加减速板展开的角度，飞船下落速度减缓，与设备舱保持相对静止。
 不去理会空气摩擦产生的噪音与振动，舰长死死盯住屏幕上显示的飞船与目标的相对位置。
 对准——
 舰长猛地拉开减速板控制柄，飞船速度骤减，设备舱朝打开的尾舱门落下来——
 尽管仿佛伸手就能够到，陈少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设备舱在不远的地方飞行轨迹突然一变，狠狠地撞在舱门外的船壳上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