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革命 第一卷第一章(3)

而汉斯那激越的声音也如惊雷一般在脑海中炸响：“人类绝望于永夜的枷锁，而束缚之长剑必如闪电般刺破黎明！”
身旁传来的啾啾鸟鸣打断了艾恩的沉思，树枝末端的鸟巢里，几只雏鸟正不安分地伸出脖子，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艾恩的嘴角洋溢起一抹满足的笑容，轻轻将手中的雏鸟放回巢中，然后撑着树枝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就在此时，树下响起一道声音：“艾恩，树上那是你的屁股吗？”
艾恩扭头看去，身体一下子却失去平衡，重重从树上摔了下来。他拼命揉着沾满杂草的屁股，扶着树艰难地站了起来，没好气地回应道：“现在不是了，弗兰德里，既不是我的，也不在树上。”
“抱歉，长官催得很急，你迟到太久了。”弗兰德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是艾恩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因为他们同样讨厌预备军营，在那里，弗兰德里是倒数第二，而艾恩则荣居最后一名。
弗兰德里希望成为一名伦理学家，并曾为此拼命努力。但军营剥夺了他的一切希望，在那里他只被告知两件事：无条件服从命令与如何杀人。

“但这次我有正当理由。”艾恩满不在乎地回应道，一瘸一拐地同弗兰德里向军营走去。他异常厌恶弥漫在那里的对生命的漠视，但是没有任何选择。由于多年之前瓦伦多行省曾爆发过反对帝国统治的叛乱，帝国政府规定这一地区所有年满十五周岁的男子都必须在军队中服役五年以上，以加强对帝国的忠诚。
“怎么，在树上侦察艾尔维亚人的动向？”弗兰德里随口开了个玩笑。帝国此时正在对艾尔维亚发动战争，他们被告知必须刻苦训练，以便为帝国肃清任何一个胆敢抵抗的艾尔维亚人。
“永远不要再对我说那种话，他们和我们都是人类，与我们有着相通的情感，并且从来没有侵略过我们。”艾恩的脑海里闪过一张永远带着温柔笑容的面孔。那是一个总穿着洁白衣裙的女孩，有一头似丝绸般光滑的乌黑秀发，站在青草地上仿佛阳光下起舞的精灵。
只是，他们之间永远都有一道铁丝网阻隔，即使互相伸出双手，也终究无法触及彼此。
“安啦安啦，这些话你应该对那些发动圣战的高层说，毕竟我们除了送死什么也做不了。”弗兰德里想起艾恩和那个艾尔维亚女孩的关系，有些后悔开那个玩笑：“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正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