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窥视者只见得一面(4)

妈妈开始为我安排转学。
我没办法证明我没有恋爱，唯一可能的说辞就是说方彬是文琪的男朋友，但这无异于背叛。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能证明我的清白，就像数学大题一定不止一种解决方法。
05
家门外是一段巷路，南方阴湿，红砖底部的墙面都生出绿色的苔藓。
有时路过，会看到学生模样的男生蹲在墙边，低着头，皮肉包不住瘦骨，一动不动，听到脚步声，他们会走开。
妈妈告诫我不要搭理他们，我问为什么，她没有告诉我原因。
我从她躲闪的神色中大概猜到他们是所谓的不良少年。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在一个放学后，我约方彬来楼顶。
我告诉他，我就要转学了，我说那些谣言部分是真的，我确实喜欢你。我说着我编排好的话，藏在背后的手伸出来，把一袋饼干递给他。

这是我亲手做的。
手有点抖。
他犹豫着接过，局促地把眼左右瞟，活像一只不知末日将来的兔子。
“谢谢。”
“对不起，你能尝一口吗？我怕我一转身，你就把它扔进垃圾桶。”他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歹毒如我，定要亲眼见他死亡。
他终于尝了一块，我开始流泪，恐惧让我浑身发颤，我发了疯一般扑上去打掉他手上的饼干，负罪感如刀剜心，我想跳下去赎罪。
脑袋嗡的一声，我看到方彬失魂地傻笑，手挥舞着向前走，身躯扭得站不稳，仿佛看到了什么极美的东西忍不住趋步捕捉。
“小心！”
他摔了下去，下面的尖叫声刺耳。
我一下瘫软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