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窥视者只见得一面(3)

我看着镜子里赤裸的自己，忽然觉得陌生得可怕，幸剩理智告诉我：这就是我。
我伸出手抚上镜子中自己的脸庞，热水从头淋下，淅淅沥沥的声音舒缓我的神经。
冷风从门隙进来，胸前生出一丝凉意，我转身。
眼角余光扫过厕所门，看到门缝外有一只眼珠盯着我。
从后脊生出的凉意散遍周身，我强作无事，第二遍抹上沐浴露。
门自上周就坏了，与墙结合的两处地方坏了一处，门也关不上。我没提，妈妈好像也没打算修。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认为不能让她知道我察觉到了她的窥视。
我想到刚刚的行为，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04
今天由我带读英语晨读，我念出第一个单词，超过一半的人仍在喋喋不休。

“都别吵了！”方彬颇有气势地呵斥一声。现场出现一段短暂的沉静，我继续领读，虽然声音还是不大，但不再被闲言碎语盖过。
我没有因此对他有好感，甚至更感到愤怒。因为他让我显得狭隘邪恶，他越正义，我越下流。
可笑的是，没几天，班上就传出我们是情侣的谣言。
他们有了谈资，才不在乎莫须有的事会造成什么结果。
文琪和我走在一起，身上每一块骨头仿佛都错了位，她不舒服，我也感到怪异。
“我绝对相信你。”她说了很多话，重要的只有这一句。
她强扯的笑容实在难看。
但我还是很感激她。
我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在我的沉默中发酵，班主任找我们谈话，我的辩解如亡羊补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