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窥视者只见得一面(2)

文琪从我身边调走，代替她的是个男生，长方形的镜片搭在他方形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更加木讷老实。
他叫方彬。
午休时我和文琪在操场的椅子上晒太阳，她就告诉我方彬向她表白了。
“完全看不出来。”我夸张地惊叹，“你不会觉得他很无聊吗？他看上去很无聊。”
“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说他坏话。”她不自在地说。
“你为什么喜欢他？”我想转移话题，但这件事像一扇禁忌门，我最好不要打开，可我手握着钥匙。
“我们是灵魂伴侣。”
她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差点让我笑出声。
“所以这周末我们就不约啦，我要和他出去。”
“不讲先来后到？”
“反正你妈也不会同意你出来吧？”

我不能否定，同时心底泛起一种羞耻感，自觉像一个戴着镣铐跳舞的小丑。
03
到家，门孔插入钥匙，扭了一圈就开了锁，妈妈提早回来了。
玉米排骨汤的香味扑鼻，同时发现原来香味也有温度。
“妈。”我轻忽地叫了声，声音不落重能减轻我的不适感。如果我实实在在地叫一声“妈妈”，全身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事实上，这样想想就已让我头皮发麻。
她应了声，让我先去洗澡，声音有疲惫感。
我走进浴室，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文琪的事。这是她第一次恋爱，因此此前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丧失感。
以前我不知道，不同的感情之间会有交叠之处，而爱情和友情拥有的重叠暗影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