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盗墓，是为了给我换辆自行车(10)

我当时六年级，心里很复杂，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偷采山石，被发现了，至多罚个几百块钱，告诉我爸的时候，我都没指望他会管这事。
事实上，我爸本来也没打算管这事，他也以为拾雪爸是偷采石料，山上少几块石头，算不上什么事。2000年4月，九里山西南面发生一起枪击杀人案，嫌犯不知所踪，枪是自制的土枪，子弹也是自制的，杀人犯是个混混，没这个本事造土枪和子弹。我爸在刘寨抓到了这个造枪人，经他供述，炸药是从九里山采石场买的。
一路顺藤摸瓜，又抓了爆破工，那人在看守所待了两天，什么都招出来，其中就有四十公斤炸药卖给了拾雪二叔，拾政。
我爸想起我说过挖山的事情，留了个心眼去那检查了一遍，找到了盗洞和墓坑，他不敢打草惊蛇，派人在附近盯梢，没盯两天，发现拾雪爸一行四个人开车往北去了，怀疑是去销赃，在大彭路设了卡，把他们拦住了。

2017年，那名枪击杀人犯在东北被抓，和拾政被抓用的方法一样，户籍信息照片比对。不过那个杀人犯犯案的时候才21岁，样貌变化挺大，16年系统升级后才给比对出来。
拾雪后来的遭遇都与我有关，我没脸见她。直到2010年，我刚当上城管，又碰见拾雪，聊了两句，相互加了QQ。拾雪在会所里面当包厢服务员，那地方有特殊服务，拾雪也干不来这个，在包房里面专门负责点歌、倒酒、打扫卫生。
有天晚上她忽然找到我，浑身脏兮兮，挺狼狈。她说前一天碰见一个老总把服务员强奸了，结果今天她刚进包厢，看见那个老总，觉得害怕，一路跑过来，心想被人占便宜是早晚的事情，便宜他们不如便宜你小子了。拾雪说她不想在会所里面干了，想跟我搭伙过日子。我依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