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七面行』#10 昔日宗室(5)

何等慈爱之人，何等善良之人——终会成为血腥权争的牺牲品。这便是常态，万事中不变的“常量”。
灵又拉起自己生父的尸体，低着头，沉默许久。
“……父亲，善良是有错的吗？”灵抬起头颅，萦转着泪珠的苍蓝色星眸中充满着迷惘。
“……善本无错。但在王权贵族之中，善是累赘。”秦川胜摸着她的脑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灵那因流泪而越发触动人心的双眸望向自己父亲（其实是义父）许久，似乎从秦川胜看她的目光中明白了什么。她迅速站起身来，“我要亲手杀了那个家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手中一个玄妙的结印，娇弱的身影消失在牢房之中。
“喂！”秦川胜惊讶地喊了一声，但已经离开此地的灵自然是无法听见。
罗刹的实际统治者此时正站在自己居寝的窗前，望着外面充斥着白色的世界。他是一个颇有野心的西戎人，在之前遣唐使带来的描述大夏美丽风光之时，便有了想要入侵它的野望。

但唐的实力是如此强大，想要进攻，就得忍耐，把握时机。而现在，乘其内乱之际，正是上天给予他的良机。他看着窗外的雪原，不由得开始幻想起夏人那充满着绿意与生机的大地——那是何等的福地。
只是，他并不知道，上天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也没给整个罗刹，这样的机会。
门被推开，一个纤小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她低着头，只能看见她满头扎起的青丝，身上套着一件宽大鼓囊的白色挡风衣衫。
看着窗外的统治者听见声音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并不是侍从或者传递信息的线人，而是他从未见过的一个，女孩？
她抬起头颅，蓝色的眼瞳毫无情感地注视着他，透着一抹阴冷的寒意。“（罗刹语）——还记得我吗，歌力思托夫殿下？”
男人有些惊讶，不知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家伙怎么会知晓自己曾经的名字。不由得有些警惕地靠向窗户，女孩那稚嫩的颜容却令得他有些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