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易欲以何—蓝——山博中心——明日方舟Arknights同人(5)

天幕不沉，但气压有所下降，源自亘古血脉中生物对天象变幻的本能感知从潜意识处对他说，博士的旅行也许要在雨水中度过了。山，静默地把控着方向盘，也许只是一场小雨，有可能只是一场天阴，人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直觉，更别说本能，它们往往引发灾厄。
博士动了动，应该是感到脖颈的僵直了，他扭动几下头，将后脑勺安妥地放回座椅靠背的枕垫上，接着作出初醒的模样，将手举过头又落在额上，用含糊地声音嘟囔两下后，手臂状似自然地放下，又重归与平静。
自动播放的电台音乐再次切转了歌曲，是结合了现代电子音与提琴悠扬乐声的曲子，在弓弦绵长的振颤中，不时有打击乐器的轻响鼓点，在往复的而时而变奏的曲调间点缀。
博士吭了一声，从咽喉深处不过口腔而从喉颈传出，就像是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呻叫的梦呓一般。山对此只是转移了一些瞳仁，没有被勾引多少注意。左车窗，博士那面的车窗被放了下来，是博士不知什么时候搭在按键上的手腕，抵着，再向下推动一些，幅度轻，小，但足以让车窗在科技的力量下缓缓放到最下。
从这儿再探出头往后看，就已经望不见罗德岛了，至多怀疑一些远处行进在地平线上的某个黑点，也许会是停住的相对与博士而言移动着的罗德岛。

总算坐起身睁开眼的博士倾听起被风卷走的音乐，耷拉在车外的一半头发也跟随着乐声舞蹈，追逐地面远去的碎石块。博文两眼空茫，凝视着被车杠板切割的群山天空，他好像快死了。
“淦，饿了。”
哦，或许闭眼有利于感受自身各个系统的运作状态，在静息的一个多小时车程里，博士终算是想起被自己遗忘的早饭，和他只装着隔夜咖啡的消化道。意识到饥饿所引起的难耐感可以轻易击垮人所建立的心理的堡垒围墙。
“有点干面包，垫垫肚吧，博士。再半个小时就有服务站。”
山听见了博士比风声还小的嘀咕，从座侧箱里提出一袋未开封的乳酪面包，用左手递给博士。这过程里，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前方不断出现的道路，也是，驾驶车辆的人，不能过多的分心，不然，砰，车毁人亡，山是个好的驾驶员，正如航船的舵手，时刻留意着风的去向，而这微不足道的分神，则也是冒着风险才作出的举动。
“生产日期——二月十二，保质期，七天。”
接过面包的博士把它翻转过来，扫过原料表后又找到数码喷漆，
“前天做的……产地是卡西米尔。”
没什么意义地在脑子推算反演一遍面包从生产到售后的环节后，博士才撕开包装。很不寻常，竟然没有那种扑面而来的合成奶精香气以及木屑质感的面包糠稀碎从包装袋里迸出，而是浅淡的研磨小麦粉的气味，跟一小包被封住的未凝块黄芝士，上面又是原料表，清楚地列出了各类添加剂的用量。博士嗤笑这个生产厂商的画蛇添足，谁会去关注一袋面包里化学合成剂的占比？尤其是这种混乱得连活着都艰难的时代，恐怕只有站在上层的，那些无事可做，而又暂时放不开手脚的人才会借此来转移心理上的局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