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有百花演唱会(13)

凉秋压低了声音说：“看样子，对方人数不多，兴许只有一个，他必不敢贸然行动。刚刚的枪声也有不少人听到——我们只要躲在这里，等待警察赶来就好。”
凉秋与白板的手机落在了换下来的西装里，暗鬼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所以只能等待别人报警了。
白板摇摇头：“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只为活着，不见得会有人冒着得罪某种势力的风险去报警。但您说得对，我们只要躲好就行。”
白板语气有些不自然：“来之前……我通知了刘警官。”
凉秋没接话。
白板装着镇定，眯眼看了看手表……没看清，“应该，快到了。”
白板声音压得更低：“对不起，凉总。”
黑暗中，凉秋仍沉默着。
他生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白板的心“咚”得一下掉到谷底。
他小心翼翼的解释：“术业有专攻。凉总，您的人生剧本是商战片，不是警匪片。”
又是一阵沉默。
白板咬了咬牙，正准备再次道歉时，凉秋开口了。
“会是谁？”他问。
今夜的行动是绝对保密的，除了他和白板不会有第三……
好吧，再加一个刘警官，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白板也毫无思路。
一直哆哆嗦嗦的暗鬼却突然惊惧地说道：“是他们！”
“谁？”
“他们，吃鬼的鬼！”暗鬼抓住凉秋的袖子，抖得像一根加满了电的震动棒，“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什么？”
凉秋和白板还没反应过来“吃鬼的鬼”是什么鬼，暗鬼又抱着头恐惧道：“他们来抓我了！他们来抓我了！他们来抓我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在静暗的夜里传得分外的远，白板赶紧去误他的嘴——
但捂了个空！
暗鬼竟然跳起来，拔腿跑了！
这震动棒许是漏了电，以至于脑子十分不好使，竟不往暗处，偏偏向着有灯的地方跑。
“不能让他跑了！”
凉秋一时心急，竟也闷头去扑。
陡生的变故不是三个“竟然”可以概括的，白板
刚一起身，就瞥到树下的金瑜对着凉秋叩下了扳机。
子弹的速度是每秒四百米，是瞬息，是刹那，是半个眨眼的瞬间。
就是这半个眨眼的瞬间，白板一个错步，挡在了凉秋身前。
“白板！！！”
凉秋甚至听到了子弹打入白板身体的声音。他再顾不得逃跑的暗鬼，一把揽住缓缓瘫软的白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