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杰】 He's garden(他的花园)(8)

“看来你被我说中了——我猜得不错,你确确实实背叛了我...当然， 当然，我相信你并没有和她有什么真正的肉体勾当。但你变了心一—你变了心，裘克。这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事，也是我们之前商议过的，最不能被容忍原谅的事。”
如果你不听他话的内容而只听他的语调，那你必定会以为这只是某个温柔的英绅正在安慰他生病的爱人。很可惜裘克做不到只听他的语调，更糟的是他想能够明白杰克话里话外的深意。
哭泣小丑的喉咙开始不受控制的呜咽起来，像是想要辩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杰克这次倒没去看他，只自顾自站起身，走到他搁置枪支的地方，极其自然地将手枪重新握在了手里。就像他往日自然而然从握起画笔到握起手术刀一样。
“好， 好，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你在未来会对我忠贞不渝。可是未来？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喔，我亲爱的裘卡斯，说要和我交往的人是你，下毒誓的是你，出远门又叫我别担心的是你;可到头来食言的还是你。那你说，你该不该履行你立下的誓言呢？还是说你的烧伤本身就是自己造成的，只是你又因为怯弱而不小心存活了下来？”

这声音实在过于波澜不惊与冷酷，以至于裘克愣了好久以消化他所说的内容。但杰克并没有留给他相应的时间去思考。他掏出手绢，吹着口哨将左手上的手枪举到和视线持平的位置，接着开始仔仔细细地擦拭手里的枪管。杀人鬼修长的手指在两者映衬之下更显苍白。他感到裘克的视线正打过来灼烧自己的灵魂。如果我是第一次干这事，那必定要感到不安了。杰克想。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认真仔细得就像是正在修剪贵重花苞枝叶的园丁。
“不，不....”
裘克呻吟着，喉咙里挤出些嘶哑破碎的音节，好似是活了几百年的、频死的老乌鸦。他努力摇着头，希望对方能够回心转意。红头发可怜虫的大脑混沌一片，又好似全然空白。我会死吗？死在这个医院里？然后被烧成焦碳、丢进大海？他惶恐地思索自己看不到尽头的未来。发觉自己像是被飞奔的马车带到了悬崖边上，偏偏嘴巴被人堵住、双手双脚也被束缚而无法做出任何挽救自己的举止。
“杰克……我……”
剩下的话被裘克永远的噎进了肚子。因为下一秒他就看见杰克已经拉开了手枪的保险，并将枪口对准了病床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