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复仇(上)(4)

可是下一瞬，天雷勾地火，明暗沉浮之间，他们全部都死了！血污遍地，尸横满园，那股血的腥气、樱花的甜香骤然在我的脑中炸开。
“我恨啊！”
我咆哮着站起，拎起木棍，直冲师傅而去。
被击倒，再来！又被击倒，再来！再次被击倒，我又爬起。
“不够，不够，不够！”师傅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打翻，口中严厉地呵斥，“太弱了！”
“啊！”我双眼通红，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眼前的幻觉更加逼真的起来。
前天为弟弟买的糖人，大家一起埋在樱花树下的罐子，曾经用刀刻在廊柱上歪歪扭扭的字。
往日的一幕幕都在灼烧着我的神经，埋藏于脑海深处的记忆雪崩般喷涌而出。
我感觉全身仿佛燃起了炽烈的火焰，摔在地上受的伤，被师傅打出的一块块淤青，早已酸痛的像是石头一样动弹不得的肌肉，顷刻间都被这团烈焰所点燃！
在心脏超负荷搏动的支持下，我站起身，挥动木棍，又一次攻向师傅。
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师傅那无懈可击的防御圈突然波动了一下，而我的棍子也第一次完全顺从我的心意，从中穿之而过。

“不错。”师傅点点头，神色欣慰，然后第一次主动的发起了攻击。
我只感眼前一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体会到了恨的力量了吗？”师傅看着成一个大字趴在地上的我，语气严厉而慈祥，“人有七情六欲，一情一欲皆是代表着一种力量的使用方式。而习武不仅是修身，更重要的是修心，只有控制好情感，该乐时乐，该怒时怒，武功才能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你虽然没有习武的基础，但是你的身体与情感的协调性倒是不错。也勉强算是可塑之才。”
但倒在地上的我却一动不动。
“嗯！？”师傅一惊，赶忙俯下身，把我翻了个个儿，伸手正欲掐人中，不过刚一接触到我的皮肤，师傅就停了下来。
“臭小子，居然睡着了！”
……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一晃就过去了十个年头。
光线昏暗的小屋内，师傅抽出一个沾满了尘灰的长条型古朴木匣。他双手抬起盒盖，从中取出一柄包裹在层层油布之中的黑鞘长剑。
自从七年前，我武功小成，有资格跟随师傅游四方、踏江湖、走天涯后。师傅的这柄剑就出现得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