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恋人(7)

“你调整了家里的时钟，再加上不断的语言暗示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这是治疗的第一步，对吧？令你高兴的是，我和那位的交替中出现了空窗期，即她也睡着我也睡着的时刻，这说明，你的暗示起作用了。”
“如果我不提出去治疗吃药，你也会找个机会说服我去的。那药能抑制右脑的活动，你劝我吃，劝那位也吃，这样我对这身体的掌控时间就越来越短了。”
“可我没吃，她也没吃——所以，每天我都闭着眼睛在床上躺很久，听着你在我身边忙碌的记录我的数据和打电话与导师交流，你很专业，不是作为水族馆讲解员的专业，而是作为一个心理学博士生的专业——我是你的课题啊，杀掉我，你就成功了。”
“那么恭喜你，程礼。”
“你失败了。”
“是的，你失败了。”

我淡定的补了一刀——其实这些话是阿文记在手机里，由我偷偷录的，后面还有什么“牵着我的手看海时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把我骗去你家同住”“接吻时你的眼泪是做戏还是真情”，太恶心了，我不想念。
“最后，我想问一句。”
“……”
“是我父母把我的信息卖给你们课题组的吗？”
“……”
“好的，我知道了。”
“你……”
在我离开房间时，颓然坐在地上的程礼忽然开口道
“你为什么要……要告诉她！明明你是可以做一个普通人的！我……我也……”
“抱歉，我并不觉着。“
我耸了耸肩膀，没有回头
“当一个特殊的人没什么不好。在遇见你之前，我和阿文的生活一样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