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那个人】 “她”，“它”(5)

手汗里浸着的是一只很轻的戒指，用薄膜包着，上面雕着一环又一环精密的花纹，材质和沙子差不多。
她没有再回头。
“抱歉呐，兄弟。那个。” 轿车的轰鸣声远去后，z-785才有些不安地从楼上走下来，摘下了对话用的耳机。“上头下命令了。”
“终于下定决心了么，那群老头子。”他如释重负一般，陷进墙边一张柔软的大沙发里。“真是有够墨迹的，不过嘛，我的利用价值貌似还没被榨干呢，真这么心急？”
“靠。”z-785摸索出两支烟，打了几次火都打不上，一边顺手丢给他一支。“你这般冷静，却真让我慌起来了呢。”
“要动手便动手吧，反正我得不到她的。因为，我会这样想。大概世界上真的有神吧，听说过吗，那个用头上钗子在一对新人间划了道线的神。我花了六年时间，尝试去跨越那一条线，然而那就是有限零级无穷大与一级无穷大之间的界限，不可逾越。”他接过烟，给自己点上。“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呢。”

“听倒是听过的，只是没想到，连你这样的人，也会信这样的笑话呢。” z-785看着手里的表，遗憾地说道，“是该告别的时候了。”
“还有什么别的话么。” z-785又抬手打断他刚要说出口的话。“啊，你放心，她不会被记在档案上的。”
“那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在最后，我还有个私人问题。” z-785已倚在窗边，一边背过身去，认真地问道：“你真的没有得到她吗？”
他稍稍别过头，没有回答，只是扬起了人类所特有的微笑。那种微笑，隐藏了所有的真实意图，像面具，隐喻着一切，像极了他童年时代里，被人称之为“面壁者”的微笑。然而那笑，最后竟终于支撑不住，垮掉了，刚刚流露出一丝悲哀，便被火光所吞噬了，连带着这别墅在爆炸中化为了灰烬。
那是z-785对他的最后印象。虽然后来在漫长的岁月里，他的名字也已被忘却，但这笑却始终像跗骨之蛆，烙在了z-785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