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那个人】 “她”，“它”(3)

“那是，不过有些地方，不可不疑呢。”z-785没有过于接近他，而是轻车熟路地打开一旁的冰柜，拿出一瓶刚冰好的可乐，跨上他身后几米外的书桌，翘起腿来，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手里的平板。“阁下的研究速度一直是惊人的，即使是在大方向上的变革，也能在短时间的适应后，用恐怖的速度继续进行研究，无论是八年前的生物学，还是六年前的神学，都在改动思路后又能快速衔接上；而在这两年里又加速了，却在这个月里——准确来说，是从10850号开始，研究就变得一塌糊涂了——戛然而止，从每小时都有重大变革，到现在的仅仅只是日更。”他合上了板子，望向对方。“非常恐怖，兄弟。这样的变化，我可不认为上头会觉得只是单纯的个人问题。”
“得了得了，我承认，我承认。”他一边无奈地举起手，一边的光刻机开始刻印，在数千万道激光的打磨下，一件比瓶盖还小的芯片慢慢被雕磨而出。“累了十年欸，我这个月摸鱼不行吗？虽说是兴趣，没有年假，也总该有个月假把。还有，别以为我打不死你，就能在我的书桌上撒野，还大摇大摆地喝着我的可乐。”他边站起身来，边拾起桌上的几个东西，向z-785随手一丢，却被对方用快到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接下了。“啊，不过托您的福，我可能还得在这待一会儿咯。” z-785边嬉笑道，边徒手揉碎了那几件他煞费苦心安装于此的监视装置。

经过一系列的组装后，第10853号成品在操作台上出现，他接上声转换器，开始了图灵测试，第一到十级很快就通过了，终于到了他直接问的回合。
“我是你的谁？”
用柔和的女声：“您是我的主人，我的唯一，我将把心与灵完全献给您”
强忍着极度的反胃感，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存在于此的意义是什么呢？”
“……”机器静默了几十秒，然后丢人地冒起了烟。 “看来又失败了，不过是又平添了一位母亲罢了。”
“我早就没有母亲了。”他把操作台上的废品解下来，扔给他，脱了手套，回去冷冷地坐着。
“真是巧夺天工啊，一个人便能创造出可能是这个时代最精巧的物件。” z-785小心翼翼地接过，并痴迷地看着手中的东西。 “就算最后还是要下令毁掉这里的一切，也让人于心不忍。”
他打着的代码断了。
大概是同一时间，一辆轿车在别墅门前停住，发动机的轰鸣戛然而止。一位女性走下车，一袭黑衣。慢慢地走向了大门，在门前踟蹰，门牌上那锈迹斑斑的铁字给她带来了不小的辨识压力，反复地将地名与手中的一张潦草写就的纸片比对后。才按动门铃，随后屏息，感受门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