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那个人】母亲去世后，他便成了可望不可及的人(3)

“没有对不起。”我们再也不是熟悉的父女，三年未见，我和他，终于生疏了。
“我，我从没想过要放弃你。晴晴，你像极了你的母亲。”他重新戴上眼镜。他脸上的皱纹早已层层叠叠，十年年，他更老了。
“可是，我妈妈，死了。如今，我也要死了。你终于解放了。”黑暗中的男人不着痕迹的朝我走近了。我的脚开始变得冰冷，身体连最后的一丝余温都没有了。
妈妈死的时候天气特别差，带着暴雨前夕的沉闷。妈妈被人抬回家。她闭着眼睛，身体僵硬，我小心触摸她的身体——冰冷、僵硬。后来有人将我抱走了，我挣扎着，用力的哭喊。抱着我的人很用力，她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抱住我的身体。
“别哭了，人都死了。哭什么？”
她的声音很冷，带着一丝不耐烦。她拖着我的身体，将我重重摔在房间。我看到她画着精致的妆，眼角有一颗红色的痣，涂着血红的口红。
“我妈妈怎么不暖了？”我缩在角落，小声说。
“你妈啊？她脑子有病，现在死了。只有她死了你爸才能结婚，知道了吗？你个拖油瓶！”她咬着牙，精致的妆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她冷哼了一声，将门重重关上离开了。
我流着泪，走到熟悉的床边躺下，将头埋进被子里。我紧紧咬住胳膊，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怕惊扰了外面的人。我听到外面很吵，有哭声，吵闹声。渐渐地，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房间变得死一般寂静。

“晴晴，我走了。你好好养病。我走了，走了......”他将我的手放进被子里，摸摸我的额头。
“再见。”我看着他颤颤巍巍的离开，花白的头发，几乎弯成90度的腰，这不是我爸爸，他不应该这么老。
“你的时间到了。”黑暗中的男人，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感情。我知道他是谁，他来了很久，只是站在床尾，寒着脸。
“我知道。”他朝我走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苍白的脸，薄薄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你不害怕吗？”
 “我等你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