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雨与蠢与她(4)

不知道为什么，我希望这场雨永不停歇。
“你不是想看星星吗？”她说。
“嗯。现在下雨。”
“也许郊区不下呢。”
“也许……”
我曾很多次有去郊区的冲动，一次次都懒得去。然而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轻松，只要左转，直行，再上去往悉尼的高速，接着一路向前就好了，剩下的就只是等待。等待车子与时间将我运送到目的地。
4
像个傻瓜一样，郊区当然也在下雨。
“傻瓜。”
女孩抱着空酒罐，用日语喃喃低语。
来都来了，我把车泊进高速休息区，下车，站在空无一人的厕所屋檐下。抬头看向天空，没有期待奇迹，只是觉得像是一种仪式一样，必须抬头看看。
女孩将空酒罐从窗户扔出，薄金属罐子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我盯着被雨珠拍打的罐子一会儿，又继续将视线投向来自天空的雨幕。
我讨厌四这个数字，所以想要快点结束这一节。
5
“觉得失望吗？”女孩问我。

我耸耸肩。
“我没想到自己这么蠢。”
女孩给了我一头锤，正砸在我鼻梁上，一股辛辣的感觉直冲脑门。日本女孩的头锤是芥末味儿的吗？
“现在看得到星星吗？”女孩继续问。
“你个疯子。”
女孩耸耸肩，开了第二罐啤酒。
眼泪流了出来，泪眼朦胧里，外面的灯光确实星星点点。
淦，这并不是我想看的那种星星。
“你为什么不吻我？”
“我不想。”
“Fine.”女孩耸耸肩。“真想把你踹下车。”
发动引擎，在前方不远的调头高架上转向，准备结束这个愚蠢无聊又暧昧的夜晚。
雨还不停，真令人恼火。女孩在旁边一边喝酒一边唱着听不懂的日语歌，一样让我恼火。
我夺过她的酒罐，作势要一口饮下，女孩大惊失色，立刻把它夺了回去。
“你疯了！你在开车啊！”她大喊着。
于是我踩下刹车，开着双闪把车停在路边应急车道。松开安全带，我拉着她的衣领，把头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