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玫瑰、雨声和安眠药(2)

得去哪里的花店，买一束玫瑰。
钟爱红，也钟爱白。
但这个时间，花店也静默地入了梦境。
明天，睡醒了的明天。
去花店。
那两片药仍在，与凉白开一起，寡淡而苦涩。
起身去到客厅，打开昏黄的灯。
不喝水不吃药，抱着灰绒的软枕。
石英的钟滴滴答答，午夜过了。
是他离开的第三天。
等到钥匙声响起，门锁轻拧。
他带着水汽进门，说雨下得很大。
我去接他的伞，欢喜地将那黑色如夜的斗篷扔在了阳台外。
“是雨声太吵，你又失眠了？”他关上门，问我。
我说我没有听见雨声。
“只是想着去哪里买束玫瑰。”
到天明，睡醒了的天明。
他看到我床头的药片，而后给了我两粒白桃的糖。
“从便利店买的。”他说，“街角新开了家花店，可以去那里看看。”
我把药片收起来，喝掉了凉白开。
我问他为什么这时候会回来。
他别过脸，去看窗外缠绵的雨声。
“家里该进行一次大扫除了。”他说，“蛛网得扫，灯罩也得换。”
“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得送你束玫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