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拆维 第5话——选择(3)

“就还是之前的那个样……”
杨思只好如此交代。
“也是，”李霖叹了口气，“降维情况下，该有的细节损失了很多。大概我不该选这张照片吧。”
“那该选什么？”杨思再次拿出手帐，端出做笔记的架势。
“应该先选择让肖淳把我们传输到另一部手机当中，比如林博士的手机当中，”李霖一边说话，一边走到杨思身旁，不习惯地看着自己扁平的身躯如同肌肉里的线虫那样蠕动，“除非，他这里有更多的关于林博士的情报，而从他对林博士本人颇为避忌的种种迹象来看，想必是没有。”
杨思飞快地记着。
李霖则有些凝重地盯着手杖。
“但或许……我能先解决他跟林博士之间关系的问题。”
“哦？”
李霖指了指手杖上铭刻的本身并不起眼的几个字。
“Recrystallized carbon。”
“re——re什么这是？”
“翻译过来，可以叫重晶碳。”
“哦……是手杖的品牌？”杨思一板一眼地在笔记上写下这串英文，不过二维的世界很难操作书写这一动作，他抄了好几遍才写完。让杨思感到不安的是，李霖就一直站在旁边，一语不发，似乎在等着他把这一切写完，又似乎不是，更像是在思考什么严重的问题。

“品牌？”
李霖终于说了话。但从语气听来，“品牌”并不是有关这串英文的最佳答案。
“你有听过哪个品牌叫做重晶碳，或者哪种木材叫这个吗？”
杨思摇了摇头，但他很快想到了另一种答案，并且在极其无知的情况下脱口而出：
“不是品牌，那就是这个宝石的名字了呗？”
李霖锐利地看着杨思。按以往的经验，杨思知道自己的答案又说错了，他突然间想起来这个宝石似乎不叫这个名字，一拍脑门准备纠正的时候，李霖忽然说了话：
“对吧，明明说是反式松香，写着的，却是重晶碳，很奇怪吧？”
“那这个什么英文肯定是写错了呀。众所周知，拆维体都是用反式松香激发的。话说这个重晶碳也是某种物质吗？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李霖的表情更沉重了。
杨思刚要追问，他们的身躯又扭曲起来，旋即到了另外的一个场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两人知道这是手机外面的肖淳手动为他们换了另一张照片。
“他还不算笨。”
李霖不忘讥讽，而后仔细看着周围。
这张照片所拍摄的明显是某一个保密级别比较高的实验室，诺大的“保密等级四”的标识贴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实验室里面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只有一张张贴在墙上的作业指导书。与高耸大楼之下的负一层的“广场”不同，这里的光氛围五彩斑斓，像缓缓升空的肥皂泡在太阳之下激发出来的颜色。李霖和杨思刚刚恢复二维状态的完整形体时，双双置身于一堵高大的铁墙之后，虽然周围没有任何人，但过分安静的气息，让李霖反复确认了周朝环境之后才拉着杨思从墙后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