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第四卷 上（十五）(3)

秦酒黎能看见，刘易斯的嘴角在不自觉的上挑，他真的很轻松，也在发自内心地感谢。
“我还在画画，也还在为那些旧都心的流浪儿募捐，并且一直没有放弃作为伯恩先生养子的这个身份。只不过这三者分开了，它们分开后我的生活豁然开朗，就像是三十岁的处男遇到了丰乳肥臀的年轻女人似得。”
“这可真是个不修边幅的比喻。”
“我真的想把它说的更雅致一点，但我必须得用一些粗野的形容，否则无法表达那种感觉。那感觉太爽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开怀大笑。
刘易斯是真的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感到满意，而秦酒黎也在确定了对方的话没有反讽意味后，开心地笑了出来。
“Mr秦，说真的、最初遇见您时，我以为您只是一个花花公子，一个喜欢镜头的家伙；后来您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您是个政治家，是一个权利欲重过一切的人。但我现在终于可以看清一些更简单、更切实的东西了...”
“比如？”

“标签是帮助一个人认识另一个人的工具，但我已经认识您了。您是个好人，Goodman，深海有人因为您的出现而变好，并且这样的人越来越多。”
哈哈...
好人...？
本想用两声轻笑搪塞过去，但秦酒黎却突然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他知道刘易斯并非反讽，也不是别有所图地奉承，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份赞美。
胳膊上一个小小的刺痛悄然传来，那是今早、一名叫小曦的女孩咬的。秦酒黎想起了她当时的表情，然后又想起了爱丽丝今天说过的话。
真的有人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发生了改变，并且她们的人生与之前天翻地覆。
但是，真的是变好了么...？
...
...
...
“是的，先生。我并不认同现在学术界的主流观点，我认为那只不过是人类自诩为‘灵长’的一厢情愿；我并不认为人的肉体中涵盖着那般巨大的力量，也不认为灵魂是抑制那种力量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