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回到24小时前】老鼠的不可辜负(3)

调酒师点了点头，默默地开始凿冰。
我看着他调酒的手法，虽然已经看过千百次了，却依旧顺畅而娴熟得迷人。
酒很快就调好了。
“尝尝。”
我尝了一口，威士忌的香味儿在姜汁汽水的味道里若隐若现。
我有些后悔，Dalmore12复杂的果味完全被姜汁汽水掩盖住了，跟以前随便用一些苏格兰威士忌调出的味道也没有太大差别。
“怎么样？”
“糟蹋酒了。”
“我想也是。”
他倒是没有挖苦我，转过身去清洗酒具去了。
我又啜饮一口，从小食碟子里捏出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
“晚上好。”
门口的铃铛响起，调酒师朝着门口问好，我也随着看向那边——我喜欢打量新来的客人，尽管这不是很礼貌。
进来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或许叫做女孩儿更合适吧，她看上去非常年轻，要不是门口的智能扫描机器人会对未成年人发出警报，我甚至要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满十八岁。
她个子很高，兴许快有一米八了，留着及腰的乌黑长发，面容姣好，眼神凌厉，穿着干练的工装服。步履之间似乎有种威严感，跟27区的所有人都有些不太一样。

她看上去就像是作品里的主角。
她径直走到我身边最后剩下的吧台空位，抽出椅子坐下，然后用冷冽的声音点单：
“Screwdriver，谢谢。”
一个对自己要喝什么酒毫不犹豫的人！她可真是不一般。
这让我这个配角感到有些惶恐，我从来没有离这种看上去就不一般的人这样近过，她散发出的气息就近乎要把我灼伤。但我又卑微地为此感到高兴，她有一种高岭之花的魅力，这或许是我人生中仅有的，能够触碰到这份高傲的时刻。
而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跟这位陌生的女孩儿搭话之时，她却率先打破了沉默。
“‘墨水鼠’，你知道这个人吗？”
这让我感到很诧异，因为这个名字所指向的，完全是个不入流的，只会把空白的废纸变成有墨水的废纸的人。他一点名气都没有。
“呃……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成天梦话的作家，我大概还是知道的。”
“我查到，他好像住在27区。”
“你的酒。”她的Screwdriver做好了，调酒师把一杯做的异常精致的橙黄色酒推到她面前。哼，这个好色的老家伙，给我做的Screwdriver就从来没这么漂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