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儿女双全

“美丽的野花会说话，躬身的黄土种菜瓜。我家的女儿自海来，嫁给你家的男儿郎。”
病房里，她疼得紧紧抓着白色的床被单，点滴正打进她的血液里，而她褶皱的面容朝着窗外，还算温暖的蓝天下有鸟在飞。左边床是个比她年纪更大的老太太，身上插着管子，是得了胃癌做胃切除留下的，本来有三根，两根已经愈合拔掉了，只有最后一个硬币大的洞怎么也合不上，可能老人的命数只到这里。右边床今天空了，那个人已经出院，八十岁，估计不多久还会再进来。
爱金只是下意识地思考这些问题。她还不算老，六十出头的年纪；病也不算重，器官里长了个结石。但是奇怪的是，只有她是一个人，疼得死去活来也是她一个人。前两天做手术时大女儿带着女婿来了，结果突然肠子里的伤口复发，拉了血，手术没做成，她就又是一个人了。
清明节快到了。如果没有生这一场病的话，她还能跟着老头回老家祭祖去。那边地方偏，但是山好水好的，海风也格外新鲜。这个季节还要忙些农活，老头种的花生香得很，只是带不来大城市，要是二女儿可以开车回去的话倒能运一些……但是二女儿在忙，出着差。那里是家……爸妈都不在了，还有个开杂货铺的妹妹，兴许可以唠上两句。总归不会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