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第四卷 上（十四）(4)

虽然一天一夜没睡，但秦酒黎的疲劳恢复的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快。并非他真的天赋异禀，而是处于一种“回光返照”的状态。熬了长夜之后，有时候是会像这样睡几个小时然后就自然醒来，但身上的疲劳感却依旧有所残留。
“真是个怪梦...”
秦酒黎很清楚这种状态，同时也清楚一会自己应该会去补个回笼觉。
但真正让他恍惚的并非这种疲劳感，而是这顿不寻常的早餐——无声的坐在餐桌前，吃着各自面前那份并不算精致但依旧味道十足的小吃；电视开着、新闻播报员一边展示着自己那职业化的表情管理功底，一边用最正统的播音腔讲述着今日发生在中央大道沿线的罢工游行。
一切显得太过祥和了，而他自己也不自觉地融入了进去；这种状态、这种气氛，就仿佛从十几年前开始一只延续至今，让人的心感到安稳。
一天一夜过去，他遇到了流氓、遇到了奇怪的少女、遇到了龙、也遇到了一些渺小却令他印象深刻的事。这一夜光怪陆离，就像是因为睡姿不对而引起的一场怪梦一样；而现在长夜将尽，一顿气氛温馨的早餐着实是不错的醒神剂。

“我姐...她走了吗？”
抬头看向爱丽丝，秦酒黎的话语中有些失望。他似乎在后悔自己一通宵才回来，如果早些到家说不定还有共进早餐的机会。
“走了，怎么、你是第一天认识小寒姐么？那可是你姐啊。”
看着电视，爱丽丝头也不回的答道。
而她这番话却让秦酒黎自嘲一笑，点头承认了自己的天真。
的确，像秦祈寒那种效率至上主义的女人，怎么可能为了等自己的弟弟醒来吃饭，就逗留到中午。如果真变成了那样，恐怕秦酒黎自己得先乱了阵脚。
但话虽如此，她昨天来过的痕迹倒是留在了房间中。秦酒黎看了看沙发那边堆了一地的酒瓶，以及爱丽丝那副明显好转了的精神状态，不禁好奇地问道。
“昨天你俩都聊了啥？”
“你确定想知道？”
爱丽丝将碗中的凉粉连汤一起喝掉，坏笑着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