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第一天(4)

等到我们来到院长室时，那个秘书已经开着灯，在里面等着了，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去打招呼，他也懒得理我，直接问老院长：“是谁失踪了？”老院长说：“是我隔壁的老王。”秘书没好气地问：“房间号是多少？没问你人是谁！”老院长回道：“是669号房间。”秘书瞬间暴怒道：“老东西，大半夜把我消遣过来，是玩我吗？”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脏话，我立马过去挡在老院长身前，质问他说：“你这是什么态度，病人失踪不去管，来骂院长？”秘书瞪着我说：“还说是院长，你真是疯得不轻啊。你不是要找病人吗？我给你看看真正的病人是谁！”说着把一叠病历表，仍在我眼前，最上面一张赫然写着病人姓名：王志明，病症：XXXX。我看到后，不由得头晕目眩，老院长真的是个病人，而669号房间里住的正是他。“秘书”忿忿地说：“要不是他能制住你们这群疯子，我才不会由着他瞎搞......”
他后面的话，我再也没听进去，我只觉得自己愚不可及。来这儿之后，居然忘了这里是精神病院，这里的正常就是最大的反常，这里看起来最正常的老院长就是最大的病号。想想也是，一个这么理想，浪漫的人怎么可能是院长，理想浪漫的人如今只可能活在童话里。反倒是这位还在破口大骂的“秘书”显得更加真实，毕竟在医院外面，他这样的人才是最正常，最常见的啊。想着想着，我的头不由得越埋越低，完全屈服于盛气凌人的“秘书”，完全屈服于眼前的现实，屈服于自己的自以为是。就在这时，病历表里露出熟悉的一角，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贴着我的照片，病症一栏填着：XXXX。看到这些，我的种种心思被涌起的怀疑一冲而散，紧接着便确信这叠病历表有问题。因为我确信自己是个正常人，并没有上面所写的病症，又谈何病历表呢？也就在这时，老院长对“秘书”说：“老王，咱们再去一趟669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