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rse and house(5)

到底该怎么去种活一棵树呢？
我依然坐在那里思考着。
我发誓，我真的是在全心全意地思考。
没有远眺，也没有去期望什么。
可就是这样，毫无征兆的，火色的身影闯进了眼睑。
高大的身影，让我逆光而上地仰望。
那时候，我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
天啊，我是废寝忘食地思考，极度缺水了吗？
为什么出现了幻象？
这是海市蜃楼吗？
我痴痴地望着那火红色的身影，像罂粟一样让我欲罢不能，移不开半点目光。
它黑玉的眸子静静和我对视着。
很久，我不敢打破这宁静。
它的鬃毛凌乱，在额前，在颈间。身上夹杂着沙砾，蒙着灰，嘴唇，有些干裂。风尘仆仆。
它缓步走近了我。
我只能没骨气地瞪大眼睛看着它，不敢错过任何细节和画面。
近到我感到了它鼻息的热气，近到我感受到了它身体的温度。
直到脸上的一丝温热潮意，让我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
我想我快要窒息了，快要昏厥了。
紧攥着衣服的双手早已经满是汗水。

“这次，没有水喝吗？”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它的声音。
而我却是趔趄着进屋，狼狈地留给它一个背影。
屋里我大口地喘着气，捂着脸颊。
那上面浅浅的温度和湿意，像是一个标记，灼烧着我的每寸肌肤和灵魂。
那是它的触感，它的舔舐。
我喘着气，努力地平复呼吸，抱起了我的水桶。
屋外的它懒散地跪卧在黄沙上，慢慢扫动尾巴。
我依旧满怀虔诚，跪坐在它面前，奉上了甘冽清水。
它优雅舔饮着我手中的清水，熟稔至极。
它饮完水，看着我。
它依旧是熟悉的模样。只是黑墨般的眸子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意思。
我略过那目光，一寸一寸贪婪地看着它，仍是疑心这是一场虚无。
“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不知怎么的，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说这个。
我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懊恼中。
“我知道。”
它不紧不慢地回答到。
“不，不仅是家里，连绿洲……也没有你喜欢的嫩草。”
毕竟我已经，找遍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