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rse and house(3)

我可真是个狭隘的小人。
我摇摇头，抱着我的空水桶进屋了。
我想我的爱啊，是无疾而终了。
我坐在我的土坯房外，一块粗糙的石头上——勉强称它为我的凳子吧。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又或者是在期待什么。
那只骆驼会经常路过我的房子。它知道我所有的经过。
所以它看到我后，总会来和我说上两句话。
“你该不会真的爱上了那匹马吧？”
“沙漠里不该有马来，这是个错误。”
“你们的相遇是个错误，所以这一切也都是个错误。”
“你应该多跟着我走走。”
“沙漠里的骆驼很多，你应该忘掉那只马，去看看骆驼。”
“它们不需要你早出晚归地去绿洲，不需要你天天浪费水去洗刷，甚至不需要天天饮水。更不用你去割那带着锯齿的叶子，把自己搞得狼狈，疲惫，伤痕累累。”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骆驼说这话的时候，我确定它是嫌弃的语气。
我摸摸自己干枯的头发，满是沙砾。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粗糙得像树皮。

低头看看双手，锯齿状的伤口上结满了血痂。
忽然觉得很累。
明明以前也是这幅模样啊，怎么忽然间，觉得更糟糕了些呢？
“你应该找点事情做。比如，跟我去见见其他的骆驼。”
我想，我确实应该找点事情做了。
我觉得，我光秃秃的土坯房，应该需要点装饰的。
骆驼再来的时候，我只穿了件背心和裤衩，在房子旁忙活。
骆驼惊地站在了那里。
“你在干什么？”
“做装饰。”
我回答它。
骆驼看着我水桶旁的树苗，啧啧称奇。
“一棵树？”
“对。”
我埋头挖沙。
“你种不活的。”
“反正也是闲着。就试一下。”
我擦擦汗水。虽然已经是晚上，但这样的运动量还是让我满身大汗。
骆驼不解我的举动，摇摇头，走了。
但是它说对了一件事，我的树，真的种不活。
凭我来回绿洲的速度，每趟的接水量和空白的植树经验。
我的装饰计划显然失败了。
我却意外发现了乐趣，开始执着于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