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2)

“看过新闻上的报道，我不怎么信，现在的人都喜欢用噱头博人眼球，而且媒体都没什么节操。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可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说完还不忘调皮的吐吐舌头。
“我...”林晗张了张嘴，没有了下文。
“你是要告诉我什么秘密吧！”她拢了拢荡到耳前的头发。“还是说你，有前世的记忆？！”说完神秘地眨眨眼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说来听听，你的前世是什么样的人。”
“切，无聊。”林晗白了楚楚一眼。
“你敢说，我就敢信。”楚楚放下餐巾纸，理了理有点起球的毛衣。
“你呀，”林晗伸出手在她的鼻梁上挂了一下，“刚才还说人家没节操。”语调中满是宠溺。打开书包，拿出一个漂亮的包装纸包着的盒子，“喏，生日快乐！”
“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就是这么没节操。“她伸手接过礼物。
想来也是，楚楚是唯一一个在他被欺负替他出头的人，十岁之前他个子很小，就像营养不良一样，凭他有天大的本事，这幅皮囊也不是从前的，小时候打不过，那就是真的没辙。连他的父母也是在他被欺负了之后先找他的不是，从来不会考虑小孩子可以坏到什么程度。

一度他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可是他站在奈何桥头几百年不肯喝下孟婆汤，就是为了永世都记得那个跟他相约相守相濡以沫的人。却不知几百年往来的幽魂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他的执念轮回转世，等到最后他竟再记不起曾经人儿的模样。忘川河水湍湍，滋养着血色的彼岸花花开不败。灰飞烟灭之前，他把那汤还给孟婆，纵身跳入水中，留住之前所有与温客行有关的记忆便是他来过爱过的证据，也是他最后为自己做的一件事吧，他不禁这样想着，急流搅动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与骨肉，像是要在这殷红的河水中挫骨扬灰。醒来之后，唯一记起来的也只是温客行这个名字而已。
吃饱喝足之后，林晗送楚楚回家，从小瘦弱的身躯在中考之后的暑假疯狂生长，只是清瘦的面容看上去有些颓废。楚楚看着他的侧脸，悄悄许下了一个愿望，一个15岁女孩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