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葬礼与一个节日(3)

 “今天？也就是说客户预定的是明天？”卡西发现老K的目光变得不善，耸了耸肩，“好吧，保护客人隐私，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问。不过你不觉得更应该去找执行组的那帮家伙聊聊吗？你也说了，我就是负责做方案，为什么他们整出幺蛾子要我去擦屁股？这都第几个客户在订单里出事儿了？”
*简直数不清*
 老K的表情看不出变化，冷冰冰地说：“做好你自己的事。”
卡西拿起芯片，走到门口又退回来说了一句：“考不考虑把你的发声组件升个级？听你说话就像受刑，我知道小唐人街有个不错的义体医生……”
然后就被一只烟灰缸打断了。
 回到公寓，卡西查看了一下邮箱，只有一封超梦明星给新作品打的广告。
 毫无疑问，超梦是现在最受欢迎的娱乐方式。但无论它做的再好、感受再逼真，也无法满足所有人的口味。总有一部分人不会满足于固定的剧情，他们有更强的控制欲，希望自己能主导整个娱乐过程，所以就有“敲钟人”这样的事务所来做傀儡掮客生意。

 傀儡芯片大多是用在性偶身上。插入芯片，按照预设程式提供性服务，服务结束后抹除使用者的记忆。既能减轻性偶的精神负担，也能让客户有更多的私密和自由。但这种诞生于军方实验室的技术，只要搭配上一条加密信道，就能让客户的意识降临，操纵着傀儡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通常客户会对根据体验需求对傀儡提出限制，比如住在山林之间，或者是运动达人，当然，也有要求傀儡在“某方面”持久耐用的。
 这门生意唯一的难点就是如何让傀儡芯片运行起来。毕竟是灰色产业，如果用强，引起NCPD的注意，就得不偿失了。如何让傀儡心甘情愿地开放身体的各项权限，就是卡西的工作。做过这么多单，卡西总结出了一个惯用套路：制造一个困境，投放傀儡业务广告，交出身体就能拿钱，简单而有效。当然实际操作中要复杂一些，最难的就是第一步，哪怕有协议约束和高额报酬，成为傀儡也要承担着毁掉人生甚至丧失生命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