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无解》(2)

鹅黄色的身影端起身边炉上一直温着的药，快步过去给了那老人，用手轻拍着他的背。
“张大夫，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怎的还是这么暴躁！而且你想我说的哪里不对，这姑娘家家成天让你扣着，换了别家好久前就该结婚了，你个做长辈的怎么一点都不急呢。你难道要你这徒儿和你一样打一辈子光棍不成！”老妇说着说着也有些气愤。
“好了好了，都消消气，王家婶婶我送你回去吧。”姑娘出声安抚了一下两个老者，提着那叠药包搀扶着老妇人出门，推开门寒风卷了进来，带着片片飞雪滴落在地上。
她出门前回头看了眼。
屋里点着炉炭，微亮的火光照开老人的脸，似乎还有些不忿，明明年岁逾百，却还是这副少年气。姑娘不觉间笑了起来，像是回想起很久以前的往事，勾起的笑容带着一些不像是年轻人的感慨。
“姑娘，我说的事情，你还是考虑···”身边的老妇依旧在说着那番话，念叨着又说到了自己家，又说到了邻居，亲戚，明年年景，边事战乱，就这样直到了她家门口。
“好了好了。”拍了拍那支纤白的手，老妇看着这个姑娘，她觉得这姑娘性情好，人孝顺，又有一手顶好的医术，应该找个好人家，不然绝是可惜了。
“我也知道老婆子我是絮叨了些，但我是真的为你好，娥姑娘你，多考虑一下吧。”

“晓得了，您进屋吧，天这么冷，会冻坏的。”
雪还在下，姑娘看着妇人进了院子后才转身回去。
天气不好行人也少，街上都盖着雪，一抹鹅黄被掩在白色中，是这冬日寒雪中里鲜少的色彩。
天色渐渐暗淡，寒风卷着雪片，刮得人脸生疼。
回了医馆门口，看见一个老汉推门出来，肩上挑着已经空了的筐，一只手里抓着一件厚实的棉衣。
这是王伯，时常挑着炭来卖，而医馆的主人总是全部买下，也不管缺不缺，别人问起来只说是‘煎药总会用得上’。
老汉看见她来了，放下挑子，下意识的紧了紧手里的棉衣。
“姑娘，炭我挑进后院了，那，这个衣裳是……”老汉瞪着眼，眼睛张的大大的，话语紧张。
“我知道，是我师傅给的吧，您拿着就是。”
她取出两粒碎银子。
“王伯，这是下个月的，劳烦您了。”
“哎，谢谢，谢谢。”老汉接过碎银，捡起挑子，侧走了两步，给她空出了门。
“对了，我看张大夫，是不是身子不太好啊，我听他一直咳嗽，好像挺厉害的。”
鹅黄色的身影沉默了。
“没事的，老毛病，岁数大了···难免。”话很轻，像是避着什么话，她摇了摇头，开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