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志】Rainy Blue(5)

他说，也恭喜你。
她问，什么？
他说，得到了你想要的成功。
电话里一阵默然，穿越太平洋的海底光纤的无言，直抵大洋彼岸。
过了好一阵，她说，祝你幸福。
她捧着那束冰渣沉沉的玫瑰，蹲在冰柜前，安静地哭。
热烫的眼泪滴落，落在玫瑰上。渐渐地，陈冰融化，水顺着枝叶流到她的手上。她颤抖地抱着这束又冷又湿的玫瑰，就像抱住一道过去的幻影，明明阴冷又绝望，可她就是依恋不舍。
她哭得停不下来，最后变成抑制的喘息，一阵一阵，过了很久才平复。
她想起晚上还有学科经费申请汇报，用纸巾擦干了眼泪，眼皮红肿，用遮瑕和粉底掩盖，换上黑色衬裙，开车去东大校园。

她时常问自己，怎么样才能忘记这一切。
是远走高飞，逃到无人之境吗？
工藤新一在颠簸的汽车上发短信告诉妻子，他今天跑了山梨县，路途迢迢，马上就回家。他摇下车窗，直面海洋性湿润的季风，兼有爱人思念的呼唤。夜很深了，道路旁灯火稀疏，常人都已进入了梦乡，而他才从繁忙的公务中挣脱。
他回到家，妻子站在玄关等他。
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从背后圈住妻子，吻她。
新婚弥久，未有七年之痒，而妻子愈发依赖他。她把一切都寄付于他，像挂件，独立性逐日流失。她渴望他的陪伴，他明白，可是和更重要的事业相衡量，变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