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志】Rainy Blue(6)

他看到她噙着的眼泪，问心有愧，又情不得已。
他永远在忙碌。第二天，她听到他接电话，又是一个案子。他尽力压低声音，可她还是醒了。她听见他掀起被子，换上西装，打上领带，洗漱，最后合上大门，在本该清闲的周末，也被工作安排满当。她曾畅想过他们的未来，是浪漫的，每周都能去看电影，去逛奢侈品店，去高档餐厅约会。他不缺钱，只缺时间。
当天她洗他换下来的衣服时，她看见翻起衬领下，是女人的唇印。
那瞬间，她的世界分崩离析了。
她不曾怀疑过他的忠诚，是否有二心。她对他有绝对的信赖，那刻产生了摇动。
晚间回来的时候，他如往常一样翻出卷案在书桌前阅读。往日里顺从体贴的她，居然会打扰他。她弯弯绕绕地问了好多问题，无关紧要的，她说，新一，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说，当然没有。
他职业性的观察习惯看出了她话里有话，坦诚地发问。她垂下了头，肩膀耸动，带着哭腔说出，他的衬领下红色的唇印。他哑然发笑，说是犯人忏悔时，拽着他的领子留下的，当时没有注意到，不要多心了。
当时的她停止了哭泣，但怀疑的种子在她的爱情里初次发芽。
很多年后，宫野第一次接到工藤的电话。在电话里，他问她一些关于学术问题，是一个同在警视厅的朋友所委托的，想通过她在学术界的关系，拜托她帮个忙。很简单的应承，末了，工藤又问她，可以吃一顿饭吗，是关于小兰的事情。
她本想推辞，转念又应答了。
他们在高层的落地窗前相会，透过玻璃，可以俯瞰整个城市，锋利的钢筋混凝土在夜晚泛着深色柔光。一个又一个暖黄色背后，是人间灯火。他替她倒了杯葡萄酒，颜色和夜色正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