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志】Rainy Blue(3)

他说，那好，果然是柜台看错了。
他微偏过头，看着她，又说，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
她拽紧了拎包了锁链，冷冷地说，你是有妇之夫。
他笑了，说，我们是很熟的朋友。
她说，是啊，很熟的朋友。
冷冷的荒谬感流窜全身，冬日未至，皮肤却呈现粘滞凉气的冷态。她滑过了些想法，又瞬时扑灭。恢复了身份的他们，摧毁了组织的他们，失去了共同敌人的他们，在热闹的CBD，是熟悉的陌生人。
他停下来，说，宫野，我送你点礼物吧，以后很难再见了。
她说，你的婚礼不愿意邀请我？
他反问，你会来吗？
她默然，这些年，他们断开了联系，起初是她对他不作回应，后来是他也不主动联系她。她忙着搜集实验数据，发表SCI。顶尖高校的留校指标严苛，三十岁以前评到副教授是迫在眉睫的要事。更重要是，她不想被毛利兰发现，她过往隐藏的身份，和他的并肩的时日终究是不可见光的。

他带她进了路边的免税礼品店，里面有不少外国游客，购买后作为纪念品带回母国。人很多，她紧挨着他，分享着亲密。他当着她的面，认真地挑礼品。他选了不少，和风折纸，皮革手账本，御守挂串等等，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旅行纪念品。确实是送给故友的，她想。
十七岁前顺风顺水，骄傲无限的他被埋葬在过往。被琴酒砸得昏倒的那次是人生的滑铁卢，急转直下，教会他隐忍、沉默、内敛，虽有少年心性，但毕竟不如以往。他和毛利兰再次重逢时，被察觉有细微的差别，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短短了几个月，似是历经了几世。
宫野是他很熟悉的人，往日喊她灰原，和她分享情报和秘密，是同一条线上的战友，后来是过去的朋友，只知道她在东京大学化学系，很忙，从早加班到晚上。他同样忙碌，忙于侦查破案，忙于到处出差。兰总是问他，新一，你又要去哪？发妻殷切的眼神，和苦苦地等待，使他愧疚，才准备送上一份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