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眠于无名之碑下(16)

果然来了吗，等等，九号？E2的瞳孔一瞬间放大了。他接过报告，端详了一番，尽量使自己看起来还算冷静，直到看到芯片原件持有者的名字——伯伊特·巴尔萨，他感觉自己身上仿佛有虫子在爬。
他跟随特纳小姐来到了手术室。
12.
E2走进手术室，关上门。
K9躺在手术台上，他早就晕过去了，手脚都被绑住了。脑袋连了好几条线，旁边屏幕上的感应图不停地变换着指标。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和K9两个人，他们不是朋友，而是研究员和实验品。E2知道自己已经被逼上绝路了，最后无奈地摇摇头，将自己的接入线连入控制台。
他的确是个好黑客，一个小时后，芯片取出了。可K9并没有醒，E2坐在地上，背靠手术台，他很疲惫，充满着悔恨与愧疚。他开始回忆过去。
他很早就认识伯伊特·巴尔萨了。伯伊特喜欢写诗，但从不自称诗人。他每天待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望望窗外的风景，总是看着他爱的「城市」。积蓄用光了，就和E2一起去帮派找活干。他不太擅长黑客技术，也不会用枪，通常只是跑跑腿，晚上再到E2家去蹭饭，和他说说新写的诗。

E2嫌弃他是个理想主义者，只要俯瞰一次「城市」，就将街头小巷里的罪恶抛之脑后。直到他进了t研究所几天后，他再也联系不到伯伊特了，他曾去过他家，那里已经搬空了。
“E2。”手术台上发出声音。
他赶忙站起来，“……K9？”他惊讶于K9喊了自己。
“看来成功了。”K9脸色苍白。“能告诉我芯片的主人是谁吗？”
“伯伊特。”E2不忍心直视他，手紧紧抓住台边。
“果然…”K9闭上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你不在的时候，我听到了很多话。这一切就像一场戏，仿佛我们的相遇早就被安排好了。一个黑客高手，一个仿生人——脑子里是他挚友的芯片。他们不断寻找仿生人的秘密，想要用自己的信念摧毁一切，最后却不断地陷入阴谋之中。最后的请求，杀了我。”
“你在说什么啊。”E2不想让他听见自己的哭腔，只发出了很小的气音。
“听着，「蒸汽」要的是产品，不是我这样的试验品。他们只会解析我的大脑，完成整个项目，再把我像垃圾一样丢掉。无论如何我都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