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互联网，是用老鼠的尸体建成的(5)

他用大笑打断了我：“这就是谎言所在！拓荒者联队最早回到这座废城的时候，犬鼠可不是什么劫后余生的吉祥物。”
“它们的数量多得吓人，而且攻击性极强，我们不得不全力投入到灭鼠当中。可传统的办法和工具一点儿作用都不起。最可怕的是，它们的狂吠，人的耳朵根本招架不住，很难在没有听觉保护的情况下坚持三分钟以上，时间再久就会导致休克甚至痉挛致死。这种滋味你不是已经尝过了吗？”
我听了这话吞了口唾沫，没再吭声。
“当时我们试过了能想到的所有办法，甚至还有人提出了一些极端建议。而就是在这个关头，声学物理的划时代突破来临了。”
我刚想接话，但他以更快的语速说了下去：“所以人们改变了策略，没有灭杀，反而搭建基础设施将犬鼠圈养了起来。把犬鼠甬道里传出来的这种取之不尽，永不间断的噪声污染，用于信息数据传输，成就了举世领先的5T信息技术，因此所谓的声噪系统，不过就是人工打造的老鼠洞而已。”

“变害为宝，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是的，变害为宝······但隔离噪声的设备，又有多少人用得起呢？大多数人只能勉强阻隔听觉侵害，甚至任由其戕害。下层市民的寿命因此大大缩短，但从未想过离开，因为根本割舍不断吠联网带来的便利和欢娱。”
“一切时代进步都是这样的······”
“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你们那套大道理。”他眼中透出久远的悲伤，但余愠未消，“我没法把这些记忆抹去，所以宁愿在这样安静的‘监狱’里度过余生，也绝不去享受那种地狱动物带来的进步。”
我暗自摇头，心想这家伙竟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冥顽不灵，但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不过话说回来，将犬鼠变害为宝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真相为什么不对外公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