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烧脑的奇葩悬疑虐文(4)

“是的，我对她的爱，不是让她成为一个无名诗人的妻子，而是让她实现无上的宏伟——我知道的，她那样美丽而神秘的女子，一定有着与众不同的未来！用我卑微的生命成就一个征服了欧洲的大帝，我值了。虽然孤寂了百年，但真好，又有你来陪我了，我……”
“你真的觉得这样很好？”头颅冷冷地打断了他——她总是这样，直接又不留情面，“你以为你做的这些让索菲娅知道了她就会高兴吗？她会感到羞耻！叶卡捷琳娜女皇的功绩竟然得益于一个云游诗人自我牺牲的‘高尚’的施舍，而不是自己的才华。
“你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爱她？你只是在享受用‘爱情’的旗号掌握别人命运的快感罢了。你做的不过是任何一个有点权势的人都会做的卑鄙之事，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石像语塞，他不知道这头颅究竟是说出了他藏匿了百年的真实内心，还是用她刻薄的人格度测了自己。口中那滴依旧温热的血液越发甜腻了，却抵不了石像心中一点点晕开的苦涩。
沉默在一座石像和一颗头颅之间蔓延，直到子夜。
是夜明月当空，四下寂静无声。倏然，悠远的灵歌飘邈而来，渐渐地，一声声颂唱将石像环绕：
“命运是火神指尖的玩物，

众生贪婪地追逐；
残贼之人常怀僭越的企图，
受难者却不觉悟。”
熟悉的诗歌，熟悉的心情，熟悉的声音。是那树脂般的青年，诺厄。
“洛尔，血都已干涸，芬芳更加诱惑，我们不再有时间挥霍。就让我以己之自由，为你换取神之祝福。”诺厄在石像前轻轻跪下，凝视着眼前的泥土，喃喃自语。
细碎的冷雨一滴滴打在诺厄黑色的天鹅绒外套上。烟雾迷蒙中他抬起头，就看到了菩提树大街尽头勃兰登堡门上的胜利女神像。勃兰登堡门在翠绿而茂盛的椴树枝叶的映衬下若隐若现，令矗立其上的胜利女神宛如凌空而飞，直指苍穹。
诺厄回首看了眼身旁的少女，轻声一叹。
每当柏林下雨的时候，诺厄都会来到菩提树大街注视那象征统一的胜利女神，以告诫自己谨记作为一名帝国骑兵统帅的荣誉。可色当战役时遇见的那个没落贵族范·德沃尔家的女孩，令他的荣誉生乱。
当时战斗已然结束，他在自城前回营的路上看到一群流民将一个孱弱却不失高贵气质的女孩团团围住。驻马观望时，他正巧迎上那女孩碧色眸子中射出的深邃光芒——是的，直达灵魂的深邃。他毫不犹豫地救下那女孩，不顾身后流民的怒吼，策马回到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