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烧脑的奇葩悬疑虐文(2)

少女被救醒后，脸上除了宁静外什么也没有。她环顾四周，迎上的是围观者各异的眼神。他也在注视着她，用在这些人中最关心的目光注视着，即使他明白她是不会发现的。
可她却在朝他这边看，并且死死地盯着他。他有些受宠若惊。但却在他的喜悦还未完全布满心头时，那少女便用力拨开人群，有些踉跄地向他奔来。
“砰！”鲜血四溅，有一滴飞落至他唇边，无声地滑入他口中。那血的感觉淡淡的，还有些甜，不似平常人的那般咸腥。少女撞在了他坚硬的身体上，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人们惊愕地看着少女温度残存的遗体，议论纷纷。一个小胡子对那救下少女的青年说：“你就是诺厄吧，柏林来的军官？你一直打听科布伦茨的石雕，码头上的人都知道你了。是俾斯麦派你来的吗？你救的这女人刚刚撞上的石像放那儿也有一百年了，什切青运来的。那女人还真可笑，不过她长得挺漂亮，也许是流亡普鲁士的巴黎望族范·德沃尔家的小姐吧。”
诺厄低着头，并不回话。石像口中的鲜血还未完全淡去。他一边回味，一边看着诺厄英俊的侧脸，总觉得那朦胧的眼神中还暗含着一些疯狂的东西。
叆叇闭月，莱茵河化身为黢黑的许德拉，气势汹汹地奔向北海。石像从未觉得莱茵河的水有如今夜这般深不见底。

少女的遗体不知道被拖到哪里去了。希望不是随便扔到圣子公墓培点土了事——石像有生以来第二次虔诚地祈祷着——最好她能有一座石质的墓碑，这样她的名字就可以像石头一样长久地存在着，最好我可以成为她的墓碑……
忽然，空气里飘来一丝清甜的气息，像贵腐的蓝姑雷司令。渐渐地，这味道越来越浓郁，醇到抓一把空气就可以饮下，仿佛灌了一口最昂贵的晚摘酒。石像感到伴随着这迷香而来的，还有一个宛如树脂般清冽却苦涩的青年。在白色矢车菊的映衬下，他看到一张藏着冰雪的日耳曼人脸庞。并且他记得，这张脸属于那个叫诺厄的军官。此刻，诺厄眼中的疯狂已汹涌到决堤，而他手上，正捧着那少女鲜血淋漓的头颅。迷香，正是那少女的血液散发出来的。
诺厄把少女的头颅放在石像脚下，然后开始徒手掘一个深坑。少女柔顺的红发弄得石像的脚痒痒的。石像在心里哀叹，为何每一次与她的相触都是这样特别呢？自己其实多希望少女的红发可以随风在他的脸颊上飞舞啊。
在石像想入非非的时候，诺厄原本白皙的双手早已污泥满布、指甲绽裂。接着，这残损的手捧起了少女的头颅，拇指轻轻地在她好似镀了一层秋霜的脸上摩挲着，留下一抹刺眼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