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的记者

“我约翰狗蛋就是饿死，死外边，从泰吾士河上跳下去，也不会偷人一点东西！先生，如果你是听了谁的话特意来取笑我的，请你立刻离开这里，我是什么都不会回答你的！”被寒风裹在绿色军大衣的红鼻子老头，挥舞着断了两根手指的右手，对于我的询问愤慨不已，满面怒容却引来旁人嘲笑。
“老约翰，你脸上怎么又添了新疤，是在工厂里偷东西给人打的吧！”路过的几名粗鲁工人衣着破旧，手中捏着新发的几枚便士走往逼仄小巷里以期发泄生理需求，路上遇到怒吼的老约翰，如同看见新奇动物一样纷纷嗤笑起来。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你们怎地凭空污人清白？”受激的老约翰鼻头愈红，工人们便笑得愈欢，比起势单力薄又老又瘦弱的约翰，三五成群的工人显然是更为强势和正确的一方，他们的笑声给沉闷的空气注入了快活的气息。
我没有笑，而是带老约翰走进了不远处的小酒馆里。
与其称之为酒馆，倒不如说是面积稍大的厕所更为贴切。黄白混杂的呕吐物与排泄物，倒在地上不知是醉了还是死了的贫民，比起人类，苍蝇更像是这里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