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_2077(10)

“潜入水里后我看到一个窗户有微弱的光，还能听到很老的音乐。”身边的野狗浑身湿漉漉，大口喘着气，头发一绺一绺地紧贴在额头，看样子她那身潜水服果然不靠谱。
“你不怕死吗？”
“死亡是注定要到来的事情。”野狗说完，反问道：“这下我可以继续接这个活儿了吧？”
琼斯没有回答，他的心里盘算着，多少被眼前的少女的勇气所折服。“谢谢你。”
“别谢我，是医生通知我你的下潜时间超过了安全时间，还指导着我给你做了复苏。”野狗站起身来，把那身脱下的潜水服小心地打包好。“再说，你要是死了，我可不好交代。”
野狗扔给琼斯一个什么东西，琼斯接住，是那个能播放音乐的方形装置。
“一家小作坊生产的音响，廉价的玩具，看样子是没电了。这是你要找的东西吗？”
“不是。”琼斯摇头，摆弄了几下方块，装在兜里。他站起身，顺便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要在胳膊上装一个医疗型的AI呢？”
“我母亲留下来的，她是我们那片最好的义体医生，后来她被因为过度改装而患了赛博精神病的病人发狂杀死了。”野狗用和她年龄极不相仿的语气平静地诉说着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边说边骑上她的那辆摩托，向琼斯伸出手来：“上车。”

琼斯没有马上上车，他还需要确认一下眼前少女的实力。“等下我们需要用到枪。”
“砰！”女孩不知何时就将一把左轮握在了手里，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她已经扣动扳机，子弹划破空气，几乎是同时，在对面水坝上的一处灯光熄灭，迸发出电路短路后的火花。
被震惊到的琼斯没有说话，果断地骑上了摩托车的后座，看着眼前少女纤弱的后背，上面的衣服还没干透，紧贴在皮肤上。
野狗把左轮收起。“时间不多了。幸好计划B要去的地方——圣多明哥，是我的地盘。”
夜之城的人都知道，圣多明哥被一群大部分是退伍老兵的帮派统治着。
“你的地盘？”
野狗没有回答琼斯多少带着些质疑的话，她只是简洁地向自己胳膊上母亲留下的AI说出指令：“医生，进入导航模式。”说完，她启动摩托，在轰鸣的引擎声中低伏下身躯，嘴巴紧抿，冲进呼啸吹过耳边的风里。
part2 
两辆汽车行驶在圣多明哥和太平州接壤的一条并不宽敞的公路上。
“妈的，今天老子本该在扭扭街或者云顶俱乐部逍遥快活！”杜桑·卢维杜尔抱怨着，一边擦拭着手里的那把康陶 G- 58 典式，他曾经用这把家伙给好几个动物帮的杂种开了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