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盐场》(4)

“教士，您一定得在傍晚布道的时候告诫世人，这真的事关全镇安全。”阿利祈求着教堂中数钱的一位教士。
“小姐，我可以了解您的苦难。但让其它人相信这件事，无谓是在自讨苦吃。”教士把阿利当作骗子，打发了她一枚银币。
“我没在开玩笑！”她恳求的语气一下转为高昂的魄力。“无论您相信此事属实或否，但您得为全镇的人考虑，我身边的这个人就经历过与家人离异、无居无所，您不希望更多人落得此番下场吧。”
“…”教士摇摇头，随后便继续埋头记录账单。
“当这事发生之时，您会感谢我的。愿到时您的脸上不是悔恨与怅惘。”阿利在胸前画着五角星以示真诚的情愿。
我们暂坐歇停后离开了镇子，每经过几座村庄，就要停下告知他们尸潮来临的事，可空口无凭我们也只好反复强调尸潮的可怖之处：死人自泥泞中爬出，拖动着腐烂腥臭的身体，从咽喉发出嘶哑的低吟。
“他们要是不信我们，就直接走吧，阿利。”我们次次都被他们拒之门外，渐渐生出让他们自求多福的想法。
“总有人会听的，会有的…”阿利的嘴唇已经打颤了很久，长时间地言谈换来的却是门户关闭时呼来的冷风。

“快晚上了。”我暗自喃喃着。
“我向一户有产骑士家里借来了马，骑上马之后到盐场就只是一天半的路程。”阿利手中多出两条缰绳，绳的末端牵引着两匹杂种马。
“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儿吧。”
“不——”她的语气变得坚定，“我们要守在这里，我要让他们意识到我的言辞并非凭空捏造，而是确凿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