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盐场》(3)

“别再用那种恭维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是有名字的——叫艾利克斯。”她将枪杆对准我的咽喉处用于恐吓我。
“行…阿利。”我不怎么喜欢太长的名字，便把她索性叫成“阿利”，她见我无毕恭毕敬地对她，便有了些笑意。
“这就对了，我可不是你所认为的贵族小姐。”
林中的树影恍若一枚枚银币闪耀，我也希望我能有几枚银币到一处客栈歇歇脚，一枚银币在那儿消费一夜，还能找回不少零碎的铜钱。
“停…！”阿利突然止住步伐，看向一桩树下，她走近了发现被树叶和沙土掩埋的狼粪。
“糟了，这附近看来是有狼…换条路，这路走不得。”她抓着我绕过一座小丘，走向另一条小径，可没过一会儿她又疑神地发觉躲藏在暗处的黑影掠过。
“看来这两条道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一条。”我咽下一口水，手不自觉地握向剑柄。
“不怕，昨晚的成群死人应该够他们吃，我们也不过是狼嘴里的一点肉屑不值一提。”阿利拍拍胸脯，安慰着自己。
“阿利，白天那群死人是被日芒烧烬了？”我紧跟在她身后问道。
“他们没那么傻，到了白天他们会躲到深邃的洞穴里暗藏势力，一到日光消退，他们便会再次出没。”她的答复使得我似受到揪心的痛。“但这也仅是猜测，毕竟学者里没几个会研究这种缥缈似无的事物。”

我们翻过冰冷的浅塘，斩断阻路的荆棘，但肚子一路都饿着，有时想过打狼肉来吃。
“你会爬树吗？”阿利停在一颗树下问着。
“我没试过，要干嘛？”我顺着她的视线瞥去，是建于枝头的一窝鸟蛋。
“那就只好我动手了。”她将枪交给我，手足协调着攀爬高树，趁着大鸟离去，她取下两颗鸟蛋放入口袋，便慢慢沿痕迹爬下。
“喏，你的。”她交给我其中一颗，鸟蛋只比我的指头大点，我有些疑惑看向她。
“看着，我怎么做你学着。”她用指骨扣向蛋壳，其中的一些蛋液溅出，她将遗留下的碎屑拣去，便一口吸下壳中的蛋液。
“快点吃，吃完我们接着赶路。”她舔舐着残留蛋液的手，随后让我也效仿她吃下。
“这…可是——”我犹豫着，生吃鸟蛋就已经够恶心的，要是敲开壳后里面是未发育完全的幼鸟，那岂不是更难下口。
“赶紧的，你不要的话给我。”她的眼神锐利如刃尖，我只得按照她的指示咽下这难言之食。
几经周折，我们最终到达一处小镇，阿利四处造访提醒他们加强警戒性，但许多居民都不相信她的言辞，甚至嘲笑她异想天开，但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在夜间会出现活动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