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盐场》(2)

“您父亲是哪个贵族的教头？方便告诉我一下吗？”我看着这柄奇剑在火焰的炙烤下却不见其焦黑而惊异着。
“你身为一芥平民，告诉你也只是如同鲜花之于沙漠，没过一会儿你便会忘却。”她脸上有些不屑的微笑，但还是开口了，“星域的维林家族，家徽是一株稻穗。”
“星域我略知一二，但家族嘛……”我沉默片刻，“正如您所说的——鲜花之于沙漠。”
“那你的家室呢？说来我听听。”女人用一块软皮革擦拭着剑刃，随即看向我。
“我…那个……”我支支吾吾答不上话。
“算了，说了我也记不下。”她将剑刃沿鞘缘收入，“你说…你是要去拱门港的盐场，对吧？”
“嗯，我父亲是在那里卖鱼盐的。”我用木条翻了翻火堆，燎燎火星自中跃出。
“据说那里的海风都充满咸腥味，要是睁眼估计眼前的睫毛都是一片盐晶，你父亲在那里卖鱼盐…日子可真不好过。”女人靠着一块岩石而坐，抬头仰望着星空，我也是这才发觉天上的星比以往都要更加闪眼地发亮，斑驳陆离的光影似天上的神明在哭泣。
“死人，应该不会游泳。北海的盔甲群岛可就不必为此当心了，我家族里管事的老者常说世上是没有宁静祥和之地的，如有也仅是假象。”女人转向我，眼中带有一丝惆怅。

“盔甲群岛……”我有些无措。
“那是青庭杜森家族的领土，你村里的学士应该有跟你说过。”学士是那些四处传授知识、救死扶伤的流浪学者，听人说他们来自于星域的学城，那里富有、清净而无聒噪，当初我就该到那儿去做个铁匠的。
“我村里的学士被村里人当成江湖骗子，所以每当有人垂危在床时，学士都无能为力，因而没学士愿意露出身份。”我从嘴中挤出句段，女人侧过头像是睡着了。
“小姐？”我凑近了看，果真入睡了。
我搬来一块较为平滑的石头，头倚在上面在星光隐耀下也闭上眼睛睡去了。
次日的凌晨，太阳自岩顶挥下光芒，我们便接着赶往盐场了，那女人的头发已而一片狼藉，因为要急着赶路，她也无暇打理头发，只能任其散开或交杂。
“过林子的时候别发出太大动静，免得惊扰到那些出没的狼。”她手把着一杆刺枪，她问我要来铁簇然后粗糙地制成而来。
“我和乡邻都居住于此十几年了，搬运木材到北方的时候都会备上几篮生肉才敢途经这里，不然为何管这里叫狼林。您无需担心，小姐。”我腰间悬着那柄不短不长的剑以防身，那女人说我更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