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7】《朝露》(2)

“这是中间人的要求，老头。坐吧。”
我礼貌地伸手，示意他坐到一张未拆塑料布的绿色直角沙发上。
和歌子叮嘱我，这次的委托人对隐私和保密的要求高到令人发指，不能接受自己的形象出现在摆有任何智能家具的地点。
或者说，不能接受其隐私像一般屁民一样被低端智能家具的后门泄露出去，当作廉价废品一样被卖掉。
趁老头从玄关走入客厅的功夫，我借助天窗洒下的灰蒙蒙的光线，上下打量着他。
一件杏色的芳纶纺织外套搭在他身上，颇显老气；
胸口处露出了淡黄色毛衣的一角，品味过时；
下身是纯黑色毫无特色的裤子，有纳米纺织技术的痕迹，价值不菲，但磨损严重；
脚上是一双与全身风格格外登对的灰色橡胶钢头短靴，像从墓地里刨出来的文物那么破。
“你这岁数，都能当我姥爷了吧？”
虽非出于本意，但我这句话出口后自然而然地就带着一点攻击性。

“嚯……小姑娘，有洁癖？这很好，死后不给人添麻烦。”
他用手抚摸着紧绷的塑料膜，辛辣地回击我。随后乐呵呵的坐了下来，就像躺在自己家床上一样挪动着早已不灵便的身躯，毫不客气地寻找着最舒适的位置，塑料膜因为被挤压而发出了惹人厌烦的声音。
他来早了，时间还多的是。我像酒店侍者一样弓着身子，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饮料。这是我一贯的做法，我相信饮料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润滑剂。无论相处的情形有多糟糕，一杯含大量糖分或酒精的饮料总能使之缓解不少。
“酒。”
“你这身子骨，行吗？”
“能喝一天是一天吧。”
在夜之城，这确实不是什么令我吃惊的选项，毕竟我们一会要做的工作可不是和小孩子捉迷藏。
我走向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打开冰箱，抓出两瓶「哥儿俩好」牌艾尔啤酒，熟练地用植入体强化了的手指拽开瓶盖，漫步回了沙发，将右手那瓶递给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