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8】(3)

“我么。或许是这样。你从来都是最清醒的，江沉你甚至比我更清醒。因为那是你的天性，而我的清醒来自天生的漠然和无情。”我知道自己的理智总会有被打破的片刻，那是在我丧失人性的动摇时刻，理智会闪烁，而江沉不同，他的病态和理智总有玻璃隔开，紧紧贴附的共生中间横着病房玻璃，“你把我当做救赎。”
“是啊，知安。你说得没错。总是…一针见血。”江沉说话总是缓缓柔和的，让人分辨不出情绪，感受不到起伏，“应该是我选择了你。我知道我即使孤独也可以存活下去，但我大概是在你身上赌了一次，知安。”
“赌了什么？你逃离这里的勇气么。”我需要重新审视江沉，我很可能和江沉就此陌路，最坏的结果我还要成为他离开斗兽场的垫脚石。
“不…不是。”
“我赌的是无形的枷锁。”
“如果知安真的成为我的救赎，我也依旧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恶魔。倒底还是会和没有救赎不同的，因为现在的我既不是那三者，也并非完全不是那三者——是不是听起来像绕口令？知安，我能被你救赎的话，我就有了选择成为小王子或者不成为他的自由。”
我笑了。
他仍旧看着我。
“江沉，这个答案必须离开这里我才会告诉你。”我收起手术刀，站起来拍拍裤脚，“现在我要去下面一层。”